首页 -> 2007年第3期

傲慢的诗歌

作者：简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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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斗者言
　　
　　霸占它们的身体
　　精神，一点即燃的思想
　　给它们海域，它们将成为海盗
　　给它们牢笼，它们将自相残杀
　　给它们衣食住行，它们将制定法律
　　给它们商标，它们将被贩卖
　　享用，并遭唾弃
　　
　　火　焰
　　
　　亲近风、地狱或者天堂
　　亲近速度、扩张或者凝聚
　　让来自所有方向的信使
　　背叛翅膀，让火焰
　　把天使的形体像茶一样泡开
　　其实——天使与魔鬼是同一个人
　　
　　舌　头
　　
　　舌头的殖民地
　　远大于口腔
　　
　　家　具
　　
　　隐藏我们的武器，隐藏我们的心脏
　　隐藏在一幢楼里的小房子里
　　隐藏在小房子里的小格子里
　　给创造力有限的自由，让剩余价值
　　组装奇迹，或者弥天大谎
　　或者焕然一新的器皿
　　或者寄生虫
　　或者其他
　　
　　豆
　　
　　二十岁，我们嚼豆，佐以诗
　　三十岁，我们嚼豆，佐以酒
　　四十岁，我们品酒，佐以豆
　　五十岁，我们品茶，佐以豆瓣
　　六十岁，我们数豆，佐以说明书
　　
　　博大与微小
　　
　　横弋在体内，我无法拒绝内心的苦役
　　沉浮于肋骨的山川
　　也无法拒绝一只蚊子
　　穿越我的躯体，成为苍鹰
　　
　　两种截然不同的事物
　　博大与微小，感悟与觉察
　　一颗心的劳动
　　打开内陆和远洋
　　
　　对　弈
　　
　　凝神运气，把牙齿涂成黑色
　　与毛发连为一阵
　　
　　对面的人，我的亲兄弟
　　长相酷似一面铜镜
　　平常的外表，英雄的手和心脏
　　
　　棋子在静静等候
　　思想落下，脆响生根
　　
　　揭　露
　　
　　我不发言，事件只是事件本身
　　多么的麻木不仁。一棵树的腹腔内
　　长出了另一棵树
　　
　　成群结队的乌鸦，天空中的森林
　　空虚的警世没有回声
　　一切照常发生
　　
　　树
　　
　　树皮入药，树心喂虫
　　收获的时光，像树叶一样命短
　　
　　尖锐的声音从树的心脏穿过
　　树叶成了树的子孙
　　
　　虫子说
　　这个糟糕的地区是借用的
　　
　　最远与最近
　　
　　双手最远又最近
　　劳动，摒弃隔膜与猜疑
　　让汗水团结在海洋周围
　　
　　双脚最近又最远
　　它们各穿各的鞋，各走各的路
　　方向一致，但不同时到达
　　
　　玩　具
　　
　　一
　　人类是玩具的婴儿
　　人类的天真拒绝长大
　　
　　二
　　玩具不会说话
　　玩具用身体说话
　　
　　三
　　人类最大的野心
　　是把世界
　　变成玩具
　　(责任编辑　何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