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0期
蓝色火焰
作者:周桐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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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愉悦、满足和自信。”在惶惑、浮躁、疲惫时,从知识的海洋和同窗的友谊中找到人生的自信和事业的方向,这的确是昝圣达三年清华及其前后一段时间的真实写照。撷取几个精彩的片断,可见这段话的分量。
梦起连邦
综艺股份购并连邦软件的事情发生在一九九八年。当时的综艺集团已经是拥有一家上市公司、三家境外企业和七家中外合资企业的大型跨国企业集团。一方面年运作资金几亿,让人觉着很大,另一方面主要是守着传统的木业和服装做道场,又让人觉着很小。昝圣达意识到,传统市场百分之九十八的份额已瓜分完毕,剩下百分之二的狭小空间却有几乎百分之九十八的商家在竞争。而高新技术产业在我国刚刚起步,涉足者不到百分之二,尚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广阔资源和市场等待人们去开发。避开盲目的竞争,投身高新技术产业,综艺可以做大,而且可以做强。
连邦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进入昝圣达视野的。昝圣达认为,软件产业是现代信息产业的核心和灵魂,未来市场的竞争肯定是销售渠道的竞争,而连邦恰恰在这两点上都占有先天优势。连邦的销售排行榜被誉为中国软件市场的晴雨表,连邦在全国近一百五十个城市有二百多家连锁专卖店,营业量占软件市场的百分之三十,而且拥有业界的多名精英。品牌价值、市场价值、人才价值相加,未来真是不可限量。然而,连邦怎样看待综艺呢?一份资料中记载,连邦考察综艺后的结论有两点:一、综艺的前身是民营公司;二、综艺是高科技领域的外行。而且。当时有包括同方在内的六大品牌企业争购连邦。这些元素综合反映到综艺与连邦一对一“谈婚论嫁”的时候,连邦开出了一个按常规思维不能接受的价码:连邦审计后的净资产为二千二百万元,但它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卖价却为三千二百六十万元。也就是说,审计后只值一元的资产卖给综艺要变为三元。决策之夜,昝圣达只睡了两小时,他说服了董事会的其他成员,权当作综艺从传统产业转行高科技行业的入门费——入主连邦。
当综艺人主后的连邦在软件销售业插翅腾飞、双方共赢的时候,连邦也有对以上两点考察结论的补充解释:讲综艺前身是民营企业说明他们是干事的;讲他们是高科技领域的外行是更便于工作上的合作。当然,二○○八年的综艺连邦也不是一九九八年的综艺连邦了,现在的综艺集团对连邦的控股已由一九九八年的百分之五十一增加到了百分之八十八点七五。
心系龙芯
二○○二年对综艺和昝圣达来说,注定是个带有特别意义的年头。购并连邦尝到的不仅仅是资本迅速扩张的甜头,更重要的是让昝圣达感到了高科技领域投资的迫切需要和重大责任。笔者一时还没有理清昝圣达在这一年跨进清华经济管理学院,和决定投资龙芯这两件大事的时间先后和因果关系,但可以肯定地说,两件事同一年发生在昝圣达身上,绝不是风马牛的偶然碰撞。
二月二十七日。昝圣达通州的办公室内,谈到为什么投资龙芯时他不动声色地讲了这么件事情:美国的一个盟国军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制定了一套自己的军事演习计划,可是,他们的军队还未开始运动时,美国情报部门的大兵已在电脑里像玩电子游戏一样,推演起盟国军队军演的全套方案。
无独有偶,三月十五日下午,在中关村北京神州龙芯集成电路设计有限公司总裁曾明的办公室,谈到龙芯的研发动因时,这位海归专家意味深长地讲了一则听来的“故事”,二○○○年的时候,一场比较敏感的近海军事演习,中国军方愣是比预定开始的时间推迟了两小时。据说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参加演习的联机电脑死机整整两小时。
龙的传人那一刻彻底震惊了,中国人应有中国人的心脏,中国电脑应有中国的CPU!
中国电脑的芯片研究就是这时候立项上马的。国内四十多家科研院所抢切这块诱人的蛋糕,所以,连位于中关村的中科院计算所都没能利用天时地利人和之势抢占上风,在资金和实力面前,计算所的龙芯课题组被挤到了这支攻关队伍的四十名之后。北京神州龙芯集成电路设计公司总裁曾明接受采访时有着海归派特有的简约和坦诚。谈到综艺和龙芯的结合,曾明两次感叹,昝总很有远见!昝圣达是在龙芯取得关键突破一年之前盯上这个课题组的;昝圣达几乎是和这支攻关大军的尾巴握手的;昝圣达一次性投资四千九百万元人民币控股百分之四十九,而对方技术入股占百分之五十一;昝圣达只挂名龙芯公司的董事,董事长、总裁全部由计算所专家出任。
我曾侧面问过如此大度的甩手掌柜“甩手”的理由,清华EMBA首届毕业生昝圣达非常平静地说,龙芯的重要价值不仅仅在国防安全,它对于国家经济安全、国家政治安全,甚至我们中国国民的生存质量、生活质量,都有着不可估量的积极意义。董事应该懂事,让能干事的人主事,让能干事的人干大事。
或许是对这位知音董事的回报吧,龙芯研发中心相对于一般的科研院所来说,有一道让人心头不能不为之一热的特别风景,办公室隔板上贴的不是员工名字或规章制度,而是“我是党员、”“祖国利益高于一切”的特别提示。
你说,这是不是心与心的激情碰撞,爱与爱的水乳交融!
情倾超导
与龙芯研发采取相对合理的课题组竞争有所不同,中国的超导研究走过了一段带有中国特色的长长弯路。一九九八年,美国超导技术公司的产品正式投入市场,中国、日本、英国、德国、俄罗斯等国的超导研究才正式登场。带着那个时代的印记,中国试图发挥人的优势捷足先登,搞大兵团作战,清华大学物理系只分到了超导天线的研制任务。理所当然,投入亿元的国家科研项目分到他们这儿,只能是意思意思的几万元了。当时美国超导模块的市场售价已在数万美元,区区几万元人民币的经费如何试制?但清华人硬是凭借清华精神啃下了这块骨头,在第一时间内研制出了超导天线。当时的项目负责人曹必松教授介绍,清华的天线研制出来了,超导相关的其他部件的鉴定会也在不断地开,捷报在不停地传,但全套设备却始终犹抱琵琶,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对科学家来说,有时候时间就是生命,一个课题耽误在手上,会影响另一个课题的进程。曹老师环顾左右一打听,原来所谓的鉴定是相互心照不宣的“技术保密”,所谓的捷报只是为了堂皇地增加下年的科研经费预算而已。曹必松教授形容那段时间的心情用了“煎熬”两个字。百般煎熬之下,曹必松索性拉上清华电子系的同事,在清华实验室里搞起了自己的超导研究。
没想到,他们起步虽晚,却赶了个早集。二○○一年,清华大学研制成功我国第一台移动通信用超导滤波器;二○○二年,教育部组织专家鉴定,确认它的性能达到国际先进水平。
但是,教育部鉴定的“国际先进水平”只能锁在高校的实验室里,可以当展品,可以当礼品,却成不了国防、通信、科研市场一线急需的产品。满怀一腔报国激情的曹必松教授注定要被继续“煎熬”着。
改革开放二十多年后的二十一世纪初中国科研界的这一怪现象,日本人注意到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