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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北这么多年, 没见过干净的雪。” 城市居民总这么沮丧。 在乡下,空地,或者森林的 树杈上,雪比矿泉水 更清洁,更有营养。 它甚至不是白的,而是 湛蓝,仿佛墨水瓶打翻 在熔炉里锻炼过一样 结实像石头,柔美像模特。 在空中的T形台上 招摇,而在山阴,它们 又比午睡的猫更安静。 风的爪子调皮地在它的脸上 留下细的纹路,它连一个身 也不会翻。而是静静地 搂着怀里的草芽。 或者我们童年时代的 记忆和几近失传的游戏。 在国防公路上,它被挤压 仿佛轮胎的模块儿。 把它的嘎吱声理解成呻吟 是荒谬的。它实际上 更像一种对强制的反抗。 而我,嘟嘟囔囔,也 正有这个意思。如果 这还算一种功绩,那是因为 我始终在它仁慈的教育下。 (1999.1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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