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1年第6期

晴朗的冬天（外二首）

作者：杜　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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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十二月，我常常忘记身外的世界
　　也想不起阳光下的细微琐事
　　冬天的大风在空中刮着
　　树林在远方脱下了最后的叶片
　　我常常站在门口
　　望见天空在远方晴朗
　　望见树林迷茫的身影
　　它总是被风扯裂，或者安静无声
　　有时它的呼啸会使我整日沉默
　　有时我走出屋门
　　感受到阳光温和的碰撞
　　感到大风刮过湛蓝的高空
　　一些枯树枝在风中轻微地断裂
　　轻微地掉落在远处的地上
　　然而这个晴朗的冬天并不因此
　　多出什么，也并不因此而失去
　　
　　日落
　　
　　在落日里，牧人归拢着牛羊
　　群鸟在树间翻飞、起落
　　晚钟的声音苍茫响起
　　游乡人赶着孤单的马车走向村庄
　　
　　河流远去了：河岸空空荡荡
　　风在树丛中盘旋，漫无目的
　　冬日的烟雾升起来了
　　缭绕在城外和空旷的大地
　　
　　在城外，在河上，我看到了落日
　　我想对你们说说远方
　　说说落日的故乡、大地的苍茫
　　说说月升的温暖、日落的凄凉
　　说说北国：我身上的万年沧桑
　　我的痛苦、泪水、成长……
　　
　　然而群鸟飞向窝巢，牛羊走回畜栏
　　不羁的风停息在树梢上
　　万物回到了平静，大地归于寂然
　　这一切使我瞬间便缄默、无言：
　　落日走向来处
　　世界在圆满里又完成了一天
　　
　　流逝的速度
　　
　　永远都不带来：这个冬天或者
　　另外的冬天。然而这个冬天
　　将会带来气候
　　孤独或者彷徨
　　持续或者漫长
　　它是否是我们的古老的冬天?
　　
　　放下灰暗的思想
　　关注每一个到来的日子
　　看看这渐深的冬天带来了什么：
　　我们的房屋，我们的树木
　　我们的爱情、阅读，我们的尘土
　　以及河流、风、缓慢、下午
　　
　　它们是这个冬天流逝的速度
　　
　　杜涯，现居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