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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3年第6期

胡桃(小说)

作者:徐 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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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年,胡桃一直惦念着她亲妈。胡桃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觉就跟我们指导员念叨。我们指导员说咱不知道叫什么怎么找呢,也没个地址。
  后来,到了1997年,中俄双方关系友好,很多地方都通了贸易,胡桃的心更活了,她对指导员说,她想去看看她娘。我们指导员想了想就跟团里说了这事,那会儿我们指导员已经是团里的参谋长了,政委又跟军分区说了这事,总算是同意了,但我们指导员不能去。
  帮胡桃办好关系,我们指导员亲自把她送到绥芬河,从那儿办护照出了关,胡桃先取道布拉戈维申斯克,再奔莫斯科,然后坐乡邮马车到了我们哨所对面那个小村。
  八天后,胡桃回来了,人瘦了整整一圈。她先是去学校看了她的学生们,那会儿,胡桃也是中兴乡小学的校长了,之后,才回家,见了我们指导员后大哭了一场。胡桃说她娘五年前就死了,她在那个木板房里看见了她爹胡老倔和娘的唯一一张照片。胡桃说娘回国后守了十几年的寡,后来过不下去了,才又找了一个俄罗斯男子结了婚,又生了一个女儿,那男人先她娘走了几年,日子过得非常的拮据。她将我们指导员给她带去的两千多美金都给了她那同母异父的妹妹丝露娃,感动得那对俄国夫妻长跪不起。她妹妹陪她去了她娘的坟地,很普通的一个土堆,上面立了一个漆了红漆的十字型木板。胡桃说她给娘跪下时,她觉得心酸极了,她说她真是感慨万千。
  我们指导员将胡桃抱了许久,最后说,不是有我在吗?
  
  四姐夫听得极认真,四姐夫只是听我讲,也不插话。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见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窗外黑漆漆一片,只有积雪的反光才将一些楼群折射出它们的轮廓。
  回到桌前我继续说,胡桃一直和我们指导员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我们指导员现在已经是副团职参谋长了,住在市区的机关大楼里,而胡桃则继续住在边境的那个中兴村,她在两年前已经将房子腾给了她二妈的侄子,自己搬到学校里住了,每月拿六百元的工资。我们指导员要每个月回一趟或者两趟学校,坐帆布蓬的吉普车,去看看胡桃,跟她吃几顿饭,陪她散散步,俩人在校园外面的来流河边走的时候,胡桃总是对我们指导员说,建军啊真是对不起你,你看也不能照顾你。我们指导员便用一双有了花斑的手抚摸着胡桃的头发说,话说过了头吧,都老夫老妻了,还有啥个愧疚的,我倒是觉得你嫁了个军人吃了不少的苦呢。
  胡桃就将身子紧紧地依偎在我们指导员的胸前说,再有几年我就退下来,回去给你做饭洗衣服。
  我们指导员朝不远处的界河望了望,声音竟有些哽塞的说,到时候,我们再收养几个孩子,你来教他们读书。
  胡桃和我们指导员的眼角都湿了。
  停在学校门口的吉普车里坐着一个毛头小兵,正呆呆地朝那边望着,那是个肩上只有一条黄红的小兵呢。
  
  徐岩,作家,现居黑龙江省鹤岗市,曾发表小说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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