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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清简报二则(1964)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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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清简报第21期
中共××县委“四清”办公室编
1964年1月19日
四清运动是一次伟大的政治运动、思想运动。斗争是复杂的、尖锐的、短兵相接的。因此,应当特别注意思想政治工作,把思想政治工作做到户、做到家、做到每一个人头上。这一期集中收集了一些问题较大的人的思想情况,供参考,供工作组进一步做好思想排队和针对性的思想工作。
思想拾零
一、愁退赃。中庄公社医院负责人胡×为,贪污二百四十二元八角,投机获利二百五十元,特殊多占二十元,外面欠债八十元。自觉甩包袱后,整日愁眉不展,哭着告人们说:“欠生产队的钱给不起,粮食领不回来,今年的生活怎么个过呀。”
二、不敢一下甩净包袱。永田公社供销社业务员李×义甩包袱以来一直是看火色,定主意,追一追,甩一甩,三次交待了三百五十元。他说:“我就不敢一次都交待,怕一次交待了领导上不相信,再追再逼挤牙膏。”
三、怕大会斗争。永田公社医院医生张×同最近甩出八字包袱后,他说:“咱前一段就不敢说,怕说出了上斗争会。”
四、要上告。义望公社前任秘书石×林,问题大不交待。他二哥石×金(公社事务长)贪污粮票七百斤。黑夜他对他二哥说:“决(绝)对不能承认贪污,要再追,到中央告狗日的们。”
五、吓唬工作组。中庄公社供销社门市部负责人张×林,本人问题大,现只交待了五百元,工作组和他个别谈话时,他吓唬工作组的干部:“门市部出了问题我不负责。”业务员陈×节(和张关系好)也散布说:“你们不负责了我也就不干了。”
六、怕失了官。中庄公社供销社支部书记王×元,本人交待贪污一百四十四元,整日愁眉不展,顾虑很大。他向干部们说:“你们这两天叫我王支书,往后就叫不成了。”
七、耍死皮。段村公社会计张×英,在洗澡交待中,甩出了贪污七十元钱的包袱,同志们认为她包袱甩的不彻底,让她重做交待,而她呢?竟偷偷地跑到医院睡了大觉,人们找了一上午才找到。
八、交公事。东社供销社主任猪×苟在会上又哭又说:“你们好赖给我交待上些吧,不然人家领导组逼的我不行,六○年新三反,你们也知道,几个有贪污的,我也没有打发你们回去。”
九、丢不起脸面。岭底公社保健站医生王×治,本人交待了三百七十元的贪污后,说:“咱胡子把茬地做了这么多事情,咱的娃娃们不是党员就是团员,这脸么咱就丢不起。”
十、甩假包袱。段村公社话务员任×仙,在洗澡的会议上,她就带头甩出了贪污九元钱的包袱。会后她又说:“实际说我就没有贪污,我是怕人家说检查不彻底。”
十一、假装记不清。段村公社医生张×,在洗澡会上说:“我贪污了多少,现在我是记不清了,这样吧,每日就以六角钱的出疹(诊)费不交算吧,两年多我共贪污了五百多元。”
十二、打保票。段村公社供销社业务员陈×金,在地质队工作时间问题很大不交待,他说:“这次运动中我肯定给大家甩包袱,但我保证一点问题也没有,这一点我敢打保票。”
十三、混过关。中庄公社医院任×追一次甩一个小包袱,不追了就不甩了。他说:“运动快完呀,躲一躲就过去了。”
十四、不满算账。古洞道公社供销社会计冀×中,据群众揭发贪污一千元以上,运动中分文不甩,他对查账十分不满,他说:“你查就查吧!账上不借三角,业务上不短三分,看你查个甚。”
十五、包下来。古洞道供销社主任田×旺在运动中一直包住供销社的问题不露,工作组付(副)组长武×贤同志问:“你会计冀×中等有些什么问题”,他说:“现在看不出甚问题来,至于多报库耗是咱盖的章,不能怨人家,现在不能乱猜疑,不能胡说,这一回瞎说,过后怎样搞工作,我要看了没问题,有问题没问题看你们吧!”并说:“咱们的会计能干能干,没甚没甚。”
十六、装病。岭底公社主任赵×魁在县四清会议期间,三次没有下楼,回社后对运动硬顶硬抗,明里不交待,暗里探消息,并与加工厂等单位的有关人和商对策,准备抗到底,这样又连续检查三次,仍未过关,民愤极大,在这情况下,该同志装病十余日不出门。
赵×魁
岭底公社主任赵×魁,近年来染上不少坏思想坏作风,特权很厉害,把公社的某些干部,当着他的佣人,比如,他家吃水,长期指定信用社干部和炊事员给担,而且,非跑很远的路担泉水不可。他家吃粮,还派公社干部去担,而且规定每人担八十斤以上,有些人体弱担不动,他说:“锻炼锻炼吧!”白吃白占、多吃多占也很严重,而且还有投机倒把和贪污的线索。
过去错了,如今应当听党的召唤,与三股势力决裂,痛改前非,重新革命,这是领导和同志们对他的恳切希望,可是他却执迷不悔,一错再错。
一开始,赵×魁就把运动的精神误解了,闷闷不乐,愁眉不展,继而又打听哪个常委去,一听说是郝×岗同志去,心里痛快了一些,对老郝说:“郝书记,你来了就放心了。”老郝对他说:“不能这样认识,搞运动不是个人关系,而是反三股势力的问题。”在洗澡时,躲躲闪闪,有许多严重问题避而不谈,更严重的是,拉拢其他干部,订攻守同盟,一次问加工厂的支书陈×壁:“加工厂的账吃住查吃不住查,”又嘱咐,“面箱箱和蜜枣儿的问题不要交待,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不要乱说。”又一次,陈×壁进城,他打发他老婆去三里路以外的魏家井去等陈,一直等到天黑,让陈去他家商谈。一次对保健站医生王×治说:“我拿了的丈六白纱布账上有没有?可不要交待。”实际上他洗澡时已交待了,估计是明指纱布,暗指别的问题(六一年他和保健站隐瞒了四百元的浮肿病人款,不知下落)。一次,对加工厂会计白×山说:“你的口粮还照三百六十斤细粮吃吧,我给你告诉大队。”看来,这是为了收买白×山。
尽管赵×魁抱着如此错误的态度,工作组和同志们仍是抱着满腔热情去帮助他,希望他回到党的怀抱来,光郝×岗同志就谈过十多次话,可是他却说:这是大家和他过不去。而且躺到家里不出门,说是病了。工作组和同志们听说他病了,立即给请医生,医生去了,他说:“我没病,是思想病。”就这样,老郝和其他同志还是三番五次去看望他、劝导他。看来,赵×魁中毒很深,急需醒悟。
张×亮
永田公社团委书记张×亮,原是供销社的干部,运动开始以后,活动很紧张。五号夜间,已近两点钟,工作组开完会,发现张×亮家中,聚集着四、五个人,有舅舅、有姐丈,还有一些邻近人,有人凑近一听,原来是在共同商量:“怎样能躲过这一关”。
此后,张又连续和供销社的付(副)主任王×才、会计高×如、王×杰、业务员李×义等人联系,订攻守同盟。一天,大家正在包饺子,张便溜到供销社找见高×如说:“咱们的事千万不能交待,再告一告王会计。”一次,见王×才进了办公室,他便跟进去,进去一看,人很多,便转出来,王见他出来了,随后也跟出来,二人转到公社房背后进行密谈。
工作组发现这些问题以后,便逐个找他们谈话,张一见叫高×如、王×杰等谈话,心里有些着慌,便抢了个主动,交待他和高×如、王×杰三人的问题:
六二年过春节时,供销社收猪卖肉,他们用压分量的办法,克扣群众,多卖了七十多元。六二年供销社修房子时,买了四百五十元的水泥,剩下一部分,卖了四十多元,同时,盖房子剩下一千多块瓦儿,卖了七十二元,都未入账。同年他们领猪饲料二千一百斤,原价每斤六分,算社员七分,赚钱二十一元。上述共二百零三元。
到年底清算时,长出五百六十尺布票,他们少报了一百五十尺,这时在张×亮主使下,用上述二百零三元钱、一百五十尺布票买成花达呢、绒衣、秋衣,三人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