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2期

江腾蛟受审记

作者:沈国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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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庭接着又宣读了陈鲤庭妻子毛呤芬1977年7月6日的证词。
  那么,江腾蛟所搜查的这几麻袋材料中,究竟有没有江青所需要的那些东西呢?
  
  江腾蛟交待:搜查来的材料全部烧毁
  
  法庭继续对江腾蛟进行审问。
  问:“你们搜查的东西里,有没有江青的东西?”
  答:“我没有发现有江青这两个字的东西。”
  问:“你把搜查来的东西是怎么处理的?”
  答:“我搜查完后,当天就报告吴法宪,吴法宪要我第二天就把东西送到北京来……”
  问:“分几次送来的?”
  答:“两次。第一次是我一个人送来的,第二次是刘世英、袭著显。”
  问:“你把东西交给叶群以后,她说过什么没有?”
  答:“她当天晚上没有说什么,第二天下午给我来电话,说上面表示很满意。”
  问:“上面指谁?”
  答:“具体名字她没有讲。”
  问:“叶群给你交待任务是抄一封信,那么你抄了几麻袋的东西是不是仅仅是信的问题?”
  答:“我理解不是个信的问题。接受的时候我没有想到别的,她的交待凡是书信、日记、笔记这些东西都拿来嘛,她是这么交待的,所以我抄的时候把文字的东西都拿来了。”
  由此回答不难看出,江腾蛟虽然是一名军人出身,但在军队里从事过多年的政委工作,在这种场合回答提问仍然是滴水不漏。
  表面的坦诚却掩盖着顽固的罪恶,这就是江腾蛟在法庭上给王文正的印象。
  关于运送这些材料的情况,法庭又宣读张彪1980年9月18日的证词;
  “……时间大约是1966年10月12日,我和江腾蛟携带一麻袋抄家来的东西到北京后,到机场接我们的是空军党办二科科长卫球,进城后住在反帝路44号空军招待所北楼6号门,江腾蛟住楼上……(晚上9点多)江腾蛟把门推开叫我出来,我出来一看,是叶群、吴法宪、林豆豆,还有一个青年人模样,头一晃就被他们身影遮住未看清,因为都集中在楼上,我估计是林立果。送走叶群、吴法宪后,江腾蛟回到楼上他住的房间,我进去看,那麻袋东西没有了。”
  宣读完后,江腾蛟立刻说:“不对,情况不是那样子。我到北京来送那几个本子,没带麻袋,这是第一;第二呢,拿东西根本没有吴法宪,叶群来过,来之前通知招待所把路灯灭了,叶群把东西拿走之后,路灯才开,只有叶群一个人来拿东西的。”
  两个当事人的说法出现了出入。
  为了进一步弄清事实,审判员接着问道:“张彪是不是跟你一块来的?”
  答:“我记不清楚……在我印象中好象他不是跟我一块来的……”
  这时,法庭开始宣读空军司令部办公室科长卫球的证词:“1966年10月上旬,具体日期记不清了,有一天我休息,吴法宪办公室打电话叫我去,去后他说,江腾蛟坐民航班机来北京,带来一些材料,你去接到招待所住下……去后,见张彪也来了。”
  接着,法庭又宣读吴法宪证词,其中有:“江腾蛟带来当时空4军文化处长张彪……”
  法庭宣读完这两个人的证词后,江腾蛟仍说:“不对,情况不是这样子。”
  审判员说:“现在已经有了当事人卫球、吴法宪和张彪的证词,他们都说明张彪已经来了,这个事实已经清楚了。”
  法庭传刘世英到庭作证。
  刘世英讲了1966年10月,江腾蛟让他搜查上海文艺界人士的情况,最后说:“所有抄回的东西共分两次送到北京,第一次是江腾蛟带领张彪亲自送到北京的,第二次是江腾蛟叫我和袭著显两个人送到北京的。”
  刘世英到庭当面证明,张彪的确跟江腾蛟一同来过北京送那些东西。
  对于这些江腾蛟“辛辛苦苦”搜来的东西,最后都送到哪里去了呢?这些东西的最后命运如何呢?
  法庭宣读林彪办公室秘书赵根生1980年8月8日证词时,这个谜底才最后的揭开。
  赵根生的证词说:“1966年10月末或11月初的一天,叶群让我跟她到东交民巷(文化大革命中改为反帝路)空军招待所去取材料,车子到达以后,吴法宪迎上来……高世英等帮着扎好麻袋口,拿到楼下,我就让他们装在了小车的车尾……回到毛家湾,叶群让把材料送到她卧室,倒在地毯上……在分类的过程中,我看到这些材料完全是上海文艺界一些人的,如赵丹、黄宗英、陈鲤庭、郑君里……(大约过了3天)叶群说,江青同志指示,要将这些材料放到最保险的地方去……我已同吴法宪讲好了,放到空军指挥所去,你俩和张云生一块去,放到空军指挥所去……过了将近两个月,1967年1月初,叶群从钓鱼台打电话告诉我,空军要把那包材料退回,你收下,我马上就去。
  “过了一会,空军党办科长卫球把那包材料送来交给我,我一看原封未动,就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很快叶群就来了,一同来的还有江青、谢富治。
  “叶群把他们领到客厅,到办公室找我要走材料,让我快点到后院小伙房捅开火炉子,说是要销毁这包材料。我到后院刚把火炉子捅开,叶群领着江青和谢富治也到后院来了。谢富治亲自拆封,和叶群他俩一份一份地填入火炉,中间还让我拿铁棍扎了几下,江青只是在离火炉十来步远来回踱步。材料烧完以后,他们回到前院客厅,我弄好炉子回到办公室。记得过了一会儿,江青和谢富治就走了。”
  毛家湾冒出的那股黑烟,将江青30年代在上海滩上所做下的丑事,一下子变成了无法寻找的灰烬。
  从这个事件不难看出,林彪、江青这两个反革命集团在文化大革命初期是相互勾结在一起的,江腾蛟便成了这两个反革命集团的一只鹰犬。
  
  江腾蛟成了林彪的心腹,代号“歼七”
  
  1964年林彪的妻子叶群到江苏省太仓县洪泾大队搞“四清”蹲点,莫名其妙树起了一个大字都不识的“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标兵”顾阿桃,大小报刊对这位“标兵”连吹带捧,一时间红遍全国。就在这时,担任南京军区空军副政委的江腾蛟便车前马后地为叶群效劳,很快就被叶群看中。
  江腾蛟,这位1930年参加革命的老红军,在“文化大革命”前,由驻沪空军第4军政委,提升为南京军区空军政委,他在南空机关内部大搞宗派活动。“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心怀鬼胎的林彪担心子女在京的安全,就秘密地将他们送到“四人帮”的“后花园”上海,交给江腾蛟。江腾蛟顿时受宠若惊,从此便死心塌地登上林彪的反革命贼船,成了林彪的心腹。他想法排斥异已,安插亲信,煽动一些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南空司令员聂凤智打倒,而且要“揪出聂凤智的黑后台”,矛头直指南京军区司令员许世友。1967年,掀起“揪军内一小撮”时,抄了许世友的家,使许世友无法正常工作,被迫躲进了安徽大别山南京部队的后方农场。
  1968年,由于江腾蛟在南京军区反军乱军,受到毛泽东的严厉批评。毛泽东指示:对此人不能重用。此后,江腾蛟被免去了南空政委的职务。
  就在这时,林彪却对他加以保护,特地在家中接见了江腾蛟,并私下封官许愿。
  江腾蛟对于林彪的这种“信任”真是感恩戴德,给林彪写了不少的效忠信,一再表示为林彪效忠。
  林彪一家也看中了江腾蛟,认为这样的人可以成为他们忠实的鹰犬,并通过吴法宪对其进行包庇重用。江腾蛟曾给林立果写过一封信,从这封信就可以看出
  
  江腾蛟对于林彪家族的效忠程度;
  立果同志:
  
  苦思数日,想不出世界上还有什么语言可以表达我感激首长、主任和你的心(情)。在复杂的阶级斗争中,教导我的,指点我的,保护我的,是谁呢?是首长,主任和你!我能不天天想吗?能不天天念吗?我能不以实际行动报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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