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0期

国民党悍将胡琏

作者:刘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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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充满争议的人物——国民党上将胡琏。胡琏戎马一生,参加过北伐,也参加过军阀混战,曾经在石牌要塞上与日寇浴血奋战,也曾经在淮海战场上与粟裕“斗法”;孤悬台湾岛外的金门曾经是他“建功立业”的福地,也成了他不堪回首的伤心处。胡琏一生追随蒋介石赴汤蹈火,征战无数,死里逃生,血满弓刀,人生跌宕,实在是很有看点。
  胡琏在战场上的表现确比其同僚们略高一筹,有人评价他有张灵甫的“悍”,但无张灵甫的“骄”;其“忠”不比黄百韬少,其“谋”却比黄百韬多。他麾下的十八军,是国民党的五大王牌部队,被称为“吃人部队”。蒋军中有“二胡”——胡宗南与胡琏,前者号称“西北王”,后者号称“金门王”,但在蒋军中流行这样的说法:“十个西北王,抵不上一个金门王。”国民党军史对胡琏的评价是12个字:“爱才如命,挥金如土,杀人如麻。”
  
  投笔从戎 “土木”经营
  
  胡琏,原名从禄,又名俊儒,字伯玉,陕西华州(今陕西华县)人。1907年,胡琏出生一个贫寒农家。华州是一个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好地方,素以剪纸和皮影戏闻名,民间文化深厚,同时也是唐朝名将郭子仪的故乡。胡琏父亲胡景彦在乡下务农,闲时做雇工,帮人料理农活,借以养家糊口。胡琏的母亲王富女,是大明乡王堡子村一个贫农的女儿。胡家兄妹3人,胡琏排行老二,上有长兄下有小妹。
  胡琏虽然出身贫寒,但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在村里读私塾无人能比。1925年参加关中地区毕业会试,胡琏名列前茅,令人称奇,同学们从此便以“子奇”来称呼这个小同乡。胡琏的老师预言胡琏前途无量,并希望胡家倾家荡产也要栽培这个老二。但胡家非常穷,无力供养胡琏继续求学。
  胡琏从小与众不同,其母最初希望他去做个教书先生,胡琏以“家有五斗粮,不做猴儿王”,把母亲顶了回去;想让他经商学做生意,胡琏却说自己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最后,父母想让胡琏投奔有钱人家做个管家,胡琏则更不愿做一个曲意逢迎的奴仆。于是胡氏夫妇做主,为胡琏聘了一门亲事。胡琏在父母的一手包办下,跟邻村姑娘吴秀娃拜了天地。
  胡琏实际是铁定了心要投军。刚好天遂人愿,冯玉祥在河南招兵买马,胡琏便跑去参军,在国民二军冯子明部任文书。不久接到在广州当医生的亲戚的来信,劝胡琏南下广州投考黄埔军校,寻找出路。但胡家穷得实在拿不出旅费,胡琏的结发妻子吴秀娃卖了嫁妆,又提前卖了娘家的青苗,终于筹集了南下的盘缠。胡琏非常意外也非常感动,当时就向吴氏发誓将来发达了一定要报答她。
  1925年9月,胡琏来到广州,并成为黄埔四期的一名学员。因为四期以后的黄埔军校生都未毕业,所以四期实际就成了黄埔的最后一届。而且胡琏的不少同学如谢晋元、张灵甫、唐天际、袁国平、刘志丹、伍中豪等日后都成了国共两党的栋梁之材。胡琏军校毕业就直接参加北伐上了战场。北伐之后,胡琏所在的部队被遣散,胡琏无处安身,当听说他的陕西老乡兼校友关麟征当了团长,便赶往蚌埠投奔。关麟征非常赏识胡琏,任其为连长。后来,关麟征所在的团并入陈诚的第十一师,这是胡琏成为陈诚“土木系”的开始。
  其后,胡琏参加了新军阀混战。在与冯玉祥的部队交火时,第十一师畏缩败退,关键时刻胡琏拔出手枪,威吓溃兵,他的连队竟然守住了阵地,这让陈诚对胡琏的指挥能力刮目相看,并提拔他做了营长。陈诚升任第十八军军长后,想把胡琏调到第十四师任营长。胡琏找到陈诚痛哭,表达自己对第十一师的的感情。陈诚非常感动,觉得胡琏是个重感情讲义气的人,从此对胡琏更加器重,把他当做自己的心腹。
  不过胡琏虽然没去第十四师,却经人介绍与十四师曾粤汉团长(后为被国民党授予少将军衔)的妹妹曾文瑜相识。1930年左右,胡琏喜新厌旧,把留在老家的糟糠之妻遗弃,迎娶曾文瑜。曾文瑜接受过新式教育,又颇会交际,后来又与蒋经国的夫人蒋方良打得火热,或许这也是胡琏后来飞黄腾达的一个原因。
  第十一师是陈诚起家的底子,是陈诚的命根子。第十一师为第十八军所辖,十一师二字合为“土”,十八二字合而为“木”,而且十一师又刚好有一个土木工程兵营,所以后来就把这个部队称为“土木系”。第十八军和第十一师出了不少名将,胡琏是这个军的八大金刚之一,这个部队也成为国民党的五大王牌之一。
  
  家书明志 拼战石牌
  
  
  1943年5月,日军攻陷宜昌。25日,在湘鄂边境的日寇占领要隘渔阳关后,渡过清河逼近石牌要塞。日军第三十九师团主力,在陆军少将高木义人的率领下,从南面沿长江进犯石牌要塞,威逼重庆。
  古镇石牌在宜昌县境内,位于长江三峡中最为奇幻壮丽的西陵峡右岸,依山傍水,地势险要。据《东湖县志》载:江南有巨石横六七十丈,如牌筏,故名石令牌,石牌地名即由此而来。石令牌高32米,顶部宽12米,底部宽13米,厚约4米,重达4300余吨,远观之雄伟壮观,气势非凡。长江因它在这里突然右拐110度,构成天堑,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石牌方圆70里,上有三斗坪,是军事重镇,国民党六战区前进指挥部、江防军总部等均设于此;下有平善坝,与之相距仅咫尺之遥,是石牌的前哨,亦为我军河西的补给枢纽。石牌下距宜昌城仅30余里,自日军侵占宜昌后,石牌便成为拱卫陪都重庆的第一道门户,石牌失守,重庆将门户洞开,完全暴露于敌火力之下,命悬一线岌岌可危,由此可见石牌的战略地位。
  为保卫石牌要塞,拱卫陪都,军委会派重兵防守。早在1938年冬中国海军就在石牌设置了第一炮台,并在其左右又修设了第一、第二分台,安装大炮共10尊,作为长江三峡要塞炮台群的最前线。与之相配套的还有川江漂雷队、烟幕队等。当时,第十八军负责戍守石牌要塞,军长方天又以第十一师胡琏部守备石牌要塞的核心阵地。
  日军在石牌周边集结了两个师团、一个旅团,其中有被称为“钢铁猛兽”的也是日军在中国战场唯一纯野战部队的第十一军,一共10万兵力扑向鄂西,直逼长江峡口。日军对石牌要塞早怀觊觎之心。1941年3月上旬,日军曾以重兵从宜昌对岸进攻过石牌正面的平善坝,并以另一路进攻石牌侧翼之曹家畈。两路日军当时都遭到我守军的沉重打击,惨败而归。因此,日军这次不敢贸然从正面夺取石牌要塞,而是改变战术,采取大兵团迂回石牌背后的战术,企图一举夺取石牌。
  蒋介石对石牌要塞的安危极为关注,他不止一次地给六战区陈诚、江防军吴奇伟拍电报,一再强调必须确保石牌要塞的安全。1943年5月22日,蒋介石发来电令:“石牌要塞应指定一师死守。”第十一师是精锐,理所当然驻守石牌。5月26日蒋介石又从重庆发来手令,称石牌为“中国的斯大林格勒”,并严令江防军胡琏等诸将领,英勇杀敌,坚守石牌要塞。
  胡琏非常清楚这一仗不仅关系到他和第十一师的命运,更关系到民族的存亡。胡琏及其第十一师都做好了杀身成仁、共赴国难的准备。领命以后,胡琏沐浴更衣,带领第十一师全师将士祭拜天地,誓与要塞共存亡,随时准备以身殉国:
  陆军第十一师师长胡琏谨以至诚昭告山川神灵,我今率堂堂之师保卫我祖宗艰苦经营、遗留吾人之土地,名正言顺,鬼伏神钦,决心至坚,誓死不渝。汉贼不两立,古有明训。华夷须严辨,春秋存义。生为军人,死为军魂,后人视今,亦尤今人之视昔,吾何惴焉!今贼来犯,决予痛歼力尽,以身殉之,然吾坚信苍苍者天必佑忠诚,吾人于血战之际胜利即在握,此誓!
  大敌当前,恶战在即,胡琏当夜修书5封。在给其父的信中,胡琏以人子之心写道:“父亲大人:儿今奉令担任石牌要塞防守,孤军奋斗,前途莫测,然成功成仁之外,并无他途……有子能死国,大人情也足慰……恳大人依时加衣强饭,即所以超拔顽儿灵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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