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天飞奔上楼,他穿过走廊…… 紧闭的门,安在天对着黄依依宿舍的门猛烈地撞了过去!门开了,安在天随之摔了进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安在天开始怀疑起自己,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里屋走去。 里屋,黄依依平躺在床上,她割腕自杀了,满地都是血。她的枕边,放着可能是最后一张没被剪掉的安在天的照片…… 大喇叭在广播:“……同志们请注意!同志们请注意!我院有同志意外受伤,生命垂危,需要大量输血,请身体健康的同志速赶到医院,抢救我们的阶级兄弟……同志们请注意!……” 疯子江南在路边玩耍,看见不少人从他的身边跑了过去…… 排队的人很多,有分析组的、演算组的、破译组的,也有警卫连的战士,食堂的师傅,徐院长也在其中,还有张国庆。 小查跑了回来,红着眼圈,悄悄地说:“真是她,安副院长陪着呢,在紧急抢救。” 小费劝着陈二湖:“陈老,您就算了吧,有我们呢!” 陈二湖不知哪里来了那么大的脾气,说:“少废话!”他上前一步,随人群向前移动着。 护士喊道:“有确定自己不是AB血型的同志,就不用排队了。” 陈二湖大喊了一声,冲到前面去:“我确定自己是AB血型,我拿我的党龄保证,绝对没错儿。” 疯子江南也来了,他好奇地排到了队尾最后一个,长长的队,已经排到了楼外。 黄依依躺在床上,还在输液。安在天坐在她的旁边。 黄依依醒了,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气,却依然闭着眼睛:“你们多余救我。” 安在天笑了,说:“我和老陈都看了你的笔记,看不懂,所以,你想光留下脑袋,人走,这是不可能的。” “可我都不想活了,还怎么能破译‘光密’呢?” “别说傻话了。为了救你,701恨不得全体的人员都出动了,你的血型太难找,RH阴性AB型,你知道最后是谁给你输的血吗?是疯子江南。老陈的血型差了一点,急得老泪纵横。” 黄依依哭了,说:“安副院长,你快走吧,我是一个有问题的女人,不配大家对我这么好……” “我陪你一天了,现在你要赶我走?我把你写给我的21封信都看了,一封也没拉,幸亏你没写更多,否则等我都看完了以后再来找你,可能你的血都流光了。” “你不该救我,你该成全我。” “看了你的信,我想告诉你我和小雨的事,你不是一直都想听吗?” “可我现在不想听了。” “小雨是因为我才死的,甚至可以说,她死在了我的手上,是我杀了她。” 黄依依闭上眼睛,说:“你别往下说了,我真不听。我已经是到过一趟阴阳界的人了,喝过了婆婆的那碗忘情汤,所有的前尘往事,都忘了,想不起来了。” “好,那我就不说了。” 黄依依的一滴眼泪慢慢地从眼角流了出来,安在天伸出手,接住了。 安在天:“我还想告诉你,你如果想帮助老汪,改变他目前的处境,还有一条路可走。你真想帮他吗?” 黄依依睁开眼睛,看着安在天,坚定地说:“他是无辜的。” “现在讨论无辜不无辜已经没有用了,得说救他。我刚才说了,还有办法。” “什么办法?” “就看你的了。” 黄依依马上破了他的关子,说:“看我能不能破译光密?” “对,只要你能在短时间内破掉‘光密’,你就是盖世英雄,然后你想把他怎么样都可以,这我可以承诺。况且,我知道你临来之前给铁部长提出的两个条件,你只要愿意,你可以带他走,铁部长绝不会说话不算数。他一向是言必信,行必果的人。” “这个短时间是指多少时间?” “今年之内吧。” 黄依依咬了咬牙:“好,就算是一条路,但我想采用另外一种描述。” “你讲。” “上天还是入地,给我一条路。” “上天是什么?” “就是把我当宝贝看,采纳我的建议,重新处理老汪,从轻发落,然后我就去上班。” “入地呢?” “我就是臭狗屎,和老汪一丘之貉,一并从重处理。别说放羊,该杀该剐,我没有二话。” “你希望上天还是入地?” “我听你们的决定。” “好,那你就上天。” “你承诺的你一定要做到。” “要我立字据吗?” “立在纸上不如立在心上。我给铁部长是提了两个条件,其中之一是说破完了‘光密’,我要带走一个人,不过那个人,原来说的不是老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