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钱之江,唐一娜被一架望远镜一一严密监视着。汪洋老实地趴在桌子上,一边看资料,一边作着笔记,显得认真而又辛苦。唐一娜面对厚厚的一叠资料,愁眉不展的。她忽然站了起来,冲门外大喊了一声:“童副官,你来一下。” 而在七号楼钱之江房间,他像只困兽一样,出神地在床上打坐,面前放着那份电报。门外,童副官走了过去,显然是去唐一娜的房间。 钱之江“霍”地跳了起来,跃过沙发,来到墙前,来来回回地走着,墙上贴满了资料。从开始到现在,他的目光不论在何时何处总是仰视或者平视,从没有往下看的时候。他的手上,除了玩转佛珠之外,也很少拿别的什么东西。 罗进和“火龙”都在焦急地看“老虎”译电。 “老虎”:“不好,上海方面的敌人截获了我们一份重要密电,要求南京派密码专家前来帮助破译。” 罗进:“是什么密电?” “老虎”:“上面没说。” 罗进拿过看电文。 罗进:“呼叫‘彩云’,准备发报。” “火龙”投入工作。“老虎”作好记录的准备,看着罗进。 罗进在拟电文:“据悉,‘警犬’离沪赶宁,情况不明,望查。另敌报,刘部向南京求助,可能截获我军重要密电,请求破译专家赴沪协助破译。白兔。” 此时“火龙”已经和对方联络上,正在作发报前的“对话”。 不知为何,二人吵了起来。 唐一娜:“童副官,话可不能这么讲,司令不是说了,我们有什么生活上的要求都可以跟你提,现在怎么就不能提了?” 童副官:“那要看是什么要求?” “我的要求怎么了?女为悦己者容,我出来的时候连雪花膏都没带,你要我给脸上搽什么?” “什么都不要搽。女为悦己者容,这里有悦你的人吗?” 唐一娜本来心里就烦,此时气愤不过,抬手给童副官一个耳光。童副官一急,脸都红了,拔出枪来。 汪洋从房间里跑出来。汪洋:“哎呀,这是干什么?以和为贵!和为贵!同仁之间,要团结,这可是蒋委员长要求的。” 童副官气急败坏地:“唐一娜,你真以为这是在贵州、在你家的地盘上呢?”唐一娜:“你要在贵州、在我家的地盘上,我老子早叫你吃了枪子!” 钱之江仿佛没有听见外界任何的动静,专心一致地看着两面墙上的资料。他上前一步,把一页资料移到了另一面墙上。外面传来唐一娜和童副官争吵哭闹的声音。钱之江做完这一切,才慢吞吞地出去。 童副官被汪洋从唐一娜房间里劝了出来,见到钱之江,他一瞪眼睛,回过脸来,冲屋里骂道:“唐一娜我告诉你,我老婆再凶,都没打过我的脸。你这一嘴巴打的好,会有人找你算帐的!一定会有人找你算帐的!”转对钱之江,“老钱,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让我太太知道,我太太那个脾气,不把她唐一娜的脸打得稀巴烂才怪!好男不跟女斗,我斗不了你,自然有人斗你!” 钱之江没有言语,绕过童副官,进了唐一娜的房间。唐一娜见钱之江进来,一委屈,掉下泪来。 唐一娜:“……没他那么说话的……没他那么欺负人的……不就因为我单身一人在上海,不就因为我是女流之辈吗?” 钱之江叹了一口气。 街道上,“猴子”驾着罗进的车,行驶在回商会的路上。此刻罗进在办公室内焦急地等着他回来。罗进犹豫之后,还是拿起了电话。 电话响了,却是天天跑过来接。 当电话接通了,罗进像接通了什么开心的开关,一下子变得笑眯眯的:“哦,你好啊,天天,知道我是谁嘛……对,我是舅舅……” 天天认真地:“我没想到是舅舅,我以为是爸爸,他说早上要回来可没回来,说话太不算数了……” “猴子”急冲冲地跑进办公室时,罗进正在跟天天说“再见”。 罗进放下电话,急不可待地问:“怎么样,见到人了吗?” “没有,‘警犬’已经出发去南京了,乘早上八点的火车走的。” “走了,肯定吗?” “是张副市长亲口跟我说的,还说他走得太急,没有和诸位老板告别,请你们多多海涵呢!” “这么说他还真幸运……” “张副市长也这么说。” “张副市长说了他昨晚在哪里吗?” “说的和报纸上写的一样。” “你感觉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你怀疑‘警犬’没走?” “我担心他昨晚就出事了,说他去了南京只是为掩人耳目。” “那……我们拦截的敌人电报上不也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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