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视间,负责监听的特务摘下耳机,忙着理电线,狐疑地:“怎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中午吃饭前还有呢!线路是好的。” 另外一个特务也皱起了眉头:“他把线碰掉了,还是他发现了窃听,把听头拔了……” 特务来到窗前,举起望远镜,看到汪、钱二人在交谈,道:“你看,汪处长专门把钱总喊到自己房间,肯定要说秘密的事。” “你觉得他俩是不是共匪?” “鬼知道。” 罗进的办公室,“猴子”回来了。 罗进:“怎么样,南京有没有来人?” “猴子”:“来了一个,这边是刘司令亲自去接的。” 罗进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敌人的电台没问题了。” “那‘警犬’同志可能也真去了南京。” “怎么才能尽快跟‘耗子’联系上?” “他下午经常在澡堂子里给人搓背。” “你去找他,争取接上头,‘公牛’说他昨天应该有情报送出来,可是我至今还没有收到。” “会不会是‘警犬’走得太仓促,没有机会给我们?” “怎么可能,再没机会,他也可以写成信,丢在邮筒里。” “那今天应该收到了。” “也可能‘警犬’昨天有事没见到他,这样的话,情报应该还在‘耗子’手上。” “我现在就去找他。” “如果见到‘耗子’,你告诉他,‘警犬’走了,以后在夜市跟他接头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保证不辱使命。” “一定要注意安全,最近是我地下党组织的多事之秋,珍惜自己的生命,就是对党事业的贡献。” “猴子”庄严地:“是!不惜自己的生命,是对党事业的忠诚。” 刘司令和代主任、黄一彪正襟危坐,看着汪洋和钱之江进来。童副官改坐在下席,问:“唐一娜怎么没下来?” 汪洋:“问我?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童副官又问:“钱总知道吗?” 钱之江摇头。二人在一侧找位置坐下。 童副官起身,往外走去,他准备上楼去找唐一娜,刚好在楼梯口遇到了她。 童副官责问她:“你去哪里了?喊好几遍了不下来……” 唐一娜不以为然的样子:“就在楼里。我又不是鸟,能有那么大本事飞出去?” “我在楼里找遍了也没看见你。” “我在女厕所里,你也去了?你要去了,那你就是流氓了。” 会议室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人都已经坐定,刘司令坐的是上席,代主任、童副官、黄一彪坐一边,汪洋、钱之江、唐一娜坐另一边。刘司令从童副官手上接过一页纸,看了看,冷笑了一下,递给代主任。 刘司令:“这是我给他们造的一份密电,你看看吧。” 代主任大声地念道:“共匪攻打我军是假,我军窝藏共匪是真。门旮旯里拉屎……” 在地下室,电话骤然响了起来,“老虎”哆嗦了一下。 “火龙”:“你哆嗦什么,还不是‘大白兔’打来的。这个电话除了他,还有谁知道?”他接起电话。 “老虎”:“什么事?” “火龙”挂了电话:“要我马上跟‘彩云’联系,他下来发报。” 代主任刚念完电文,刘司令就拍了拍手:“我警备司令部看来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三位不愧是破译高手,译出来的电文,和我拟的原文一模一样。不过,光破译这个还不行,这不是真正的密码,真正的密码……” 代主任接过话头:“在这儿──‘汪钱唐三人,你们谁是匪’,是不是,刘司令?” 刘司令:“对,这才是我真正要你们破译的密码。你们自己愿意破最好,不愿意也没关系,代主任是这方面的破译高手,代主任,是不是?” 代主任笑眯眯地:“高手不敢当,但喜欢。因为喜欢,所以刘司令早上叫,我下午就来了。” 两人一唱一和。 刘司令打开皮包,从里面翻出一张纸,说:“要破译这个密码,你们可能也需要一些资料,我这里有一份电报,来,汪处长,你来念一下。” 汪洋拿起电报,有气无力地:“南京来电。共匪中央已委派特使前往上海,并订于本月11日晚7点,在三号码头‘玛丽’客轮上与众要人秘密会晤,共商重振宁沪地下组织之大计……” 刘司令:“你这不是第一次念吧?” 汪洋惶恐地点头称是。 刘司令:“第一次是什么时间?” 汪洋:“昨天下午……四点,不,三点……” 刘司令:“好,你坐下。” 刘司令等汪坐下,问:“电报是由谁负责破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