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哥话音一落,议事厅里顿时骂声四起,直把所有能跟青帮扯上关系的女性诅咒了个遍,敏哥站起来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道:“一哥,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
一哥身后站出一个人来,不满之情现于颜色,道:“敏哥,你连我爸爸的话也信不过?”
赵星一看此人正是楮玉堂,自己教训太子哥之事江湖中早已风言风语的传开了,但自那一晚后两下始终相安无事,估计楮玉堂算是认栽了,而且看来这件事情楮玉堂非但自己没有告诉父亲,甚至还禁止了底下人告状。
敏哥甩都不甩楮玉堂,毫不客气的反驳道:“太子哥,你这话就不对了,一哥虽然是我们的掌门人,但是说话做事也要有根有据。青帮跟我们斗了几十年了,谁也没有压过谁,现在大家出来混都是求财,谁还打打杀杀的过日子?青帮有青帮自己的地盘,我们又没有捞过界,没道理它会跟我们来这一手?干吗?想把我们全吞了啊?它有没有这么大的胃口?一哥这么一句话,江湖中从此就要掀起腥风血雨,这么大的事懈当然要问清楚,兄弟们去拼命也要知道为什么啊?”
赵星见状不由暗暗摇头,看来此时的洪门一哥只不过是成为了洪门的一个象征,各分支的实力派人物除了表面上的尊重,没有哪个是把他真正放在眼里,洪门再也没有原来那个一呼百应、万众一心的气象了,也怪不得青帮跟他们斗了几十年也斗不垮,毛病实际出在自己身上。
一哥瞪了儿子一眼,喝道:“你给我坐下,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楮玉堂气愤愤的站到了后面去。一哥到:“阿敏,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见怪。”
敏哥也借势收蓬,到:“一哥,我是就事论事,绝不是针对你,实不相瞒。我们东兴现在也很缺货,我心里也急得很。只是这件事可大可小,我只是想问清楚,如果这件事情查出真是青帮在背后热锅上的捣蛋。我东兴别的不敢说,一哥你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我阿敏第一个冲在前头。”
一哥呵呵笑道:“有你阿敏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证据呢,我有。现在就叫他出来。”说道他拍了拍手,一个三十左右脸上有一条刀疤的人从后堂走了出来,大厅有不少人见了此人齐吃了一惊,认得他就是青帮XG分舵主库哥的贴身保镖。一哥指着他道:“这个人很多人都认识,我想我就不必介绍了吧?他其实是我们洪门的人。是我前几年安排在青帮里面的内应,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件事关系重大,我还不想暴露他地身份,现在阿敏这么说,我也只有叫他出来了。”
敏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一哥,不是我信不过你,我……”
一哥摇摇手,道:“应该的,这件事如果不是小六亲自告诉我,我也不信青帮会做地那么赶尽杀绝,小六,你把这件事原原本本跟兄弟们说说。”
那个脸有刀疤的大汉向一哥一躬身道:“是。”转身面向大厅,道“各位兄弟,我是一哥安插在青帮的奸细,整件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青帮已跟金山角地柴基将军谈妥,以高于原价五个百分点的价格抢走将军手里所有的货,将军已经答应了,所以大家的货源才会断掉,这件事还是库哥门牌去谈的……”
还没等他说完,下面人已经开骂了:“他妈的,外国人就是不讲信用,见钱眼开,有奶便是娘。”“怪不得我每次去金山角要货要不到原来都被人家给吞了。”“青帮这一次是存心想要整死大伙儿,一哥,干脆你带队,我们去跟他们拼了!”
还是敏哥比较慎重,问道:“青帮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是为了独霸XG的毒品市场?柴基手里所有的货XG也吞不下啊?”
刀疤脸道:“青帮这一次不止是针对XG市场,还囊括了大陆市场,柴基将军就是看到大陆广阔市场前景,所以这一次才会被信弃义。况且库哥答应他,以后每年地货他全部都按这个比例全盘收购,柴基将军没有理由到手的钱也不赚。”
敏哥这次信了,咬牙切齿地道:“这个死鬼子,居然联合青帮的人摆我们一道,认钱不认人。一哥,你说怎么办,要打要杀,我们听你的。
一哥道:“我听小四讲了遍青帮的谈判条件,仔细考虑了一下,这里面有几个关键,第一条是价格,这不成问题,价格提上去,最多大家少赚点,也还有的赚。第二是数量,我们吃亏在这里,青帮是在玩大手笔,而我们,说难听点,都是些散户,你订个几十公斤,我订个百来斤,换成你是柴基,你是愿意做批发还是愿意零售?所以我们洪门这一次失败是必然的。”
下面的人嚷到:“一哥,你分析的有道理,你说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一哥道:“你们愿意听我的我就拿下主意,不愿意听那就算了,我不勉强大家。”
见一哥突然拿捏起来,大伙儿都不满意了,道:“一哥你说,怎么说你都是洪门的当家人,我们不听你的又听谁的?”
一哥道:“既然大家都信任我,那我就说了,其实对策也很简单,那就是以洪门的名义派人云跟柴基谈判,以洪门名义集体订货,先以大定单把货抢过来,然后大家自己内部再分,总比各自去找货源好的。
听了一哥的这个主意,大家都颇觉可行,道:”既然这样,一哥你就跑这一趟吧,你是洪门的掌门,以你的身份、地位算是很给柴基将军面子了。“一哥连连摇头,道:”我都是一个收山的老头子了,哪还有什么面子?现在咱们XG风头最劲的就算华兴的浩男和东兴的阿敏了。如果这一次由他们两个一起出面,柴基将军就可以看出我们对这一次谈判地重视程度。“郑浩男对这件事本来就不想掺合,始终一言不发。见终于扯到了自己身上,只得道:“一哥,不是我不愿意为大家出力,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毒品,而且华兴内部现在也正在讨论要不要禁毒,这么一做,我们华兴的调子很难定。”
敏哥阴阳怪气的道:“浩男,谁不知道你们华兴最近几生水起,发了大财,这点小钱你们当然没有放在眼里,可别忘了你们华兴也是洪门的人,现在其他洪门弟兄有难。需要你帮忙,你不会故意推三阻四吧?”
敏哥一带头。其他人也群起而攻之,道:“你们华兴是洪门的台柱,你们都不出面,柴基将军怎么能把我们看成洪门整体?”
一哥也道:“浩男,我知道你为难,可你也得为大家想想,就算是帮个人气行不行?钱不要你出,只要你露个面就行。”
一哥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郑浩男也不好再推了,只好道:“好,那我回去商量一下。”
见郑浩男答应了,会议的主题就基本上定了下来,剩下地就是再推出一些的上的了台面的人选了。
回到华兴。郑浩男把事情一说,除了那些本来就是贩卖白粉地保守派举手造成外,连激进派都举手通过,毕竟大家都是源出同门,没道理见死不救,至于沙田的抗把子就等着这次行动回来以后看二人的再说了。
赵星回去整理行装,并把事情对陆红衣说了,陆红衣没有做声,只是帮着他一起收拾行李,晚上破天荒的为赵星烧了一桌菜。可是这层坚强的外壳在送赵星上船时突然崩溃了,他紧紧抱着赵星,泪流满面,道:“星哥,我等着你,你一定要回来。”
赵星早已知道陆红衣心中把对亲人的感情和思念倾注在自己身上,伸手抱了抱他,道:“你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陆红衣久久不愿放手,直到汔笛数次长鸣,催赵星上船,陆红衣才与他洒泪而别。这艘船是洪门包下地豪华游艇,这一趟去了不少人,赵星一上船,敏哥就嘿嘿对他笑道:“星哥,兄妹感情不错嘛,怪不得为了这个妹妹连太子都敢打,了不起!”
这一趟一哥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公无私,连自己的儿子也派来了,赵星知他想故意挑拨,道:“人之常情罢了,我想换成有人欺负敏哥的亲人,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的吧?”
敏哥倒讪讪的不好说什么了,话题一转,道:“听说星哥最近好像在华兴不怎么得意啊?居然连一个沙田的抗把子都不让你做,真是浪费人才,什么时候考虑一下过来帮我?”
赵星道:“出来混呢最重要的是讲义气,我既然跟了男哥就不会再跟第二个,敏哥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敏哥用赞赏的语气道:“我最欣赏的就是够义气的人,不管是不是我的手下都一样,财才我对你说的话永远有效,你什么时候想来我什么时候举双手欢迎,就算是得罪全天下的人我也不怕。”他拍拍赵星的肩膀走开了。
远处,赵星的竞争对手铁汉一双警惕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二人,连郑浩男走到了他身边都不知道。郑浩男道:“阿汉,在看什么?”
铁汉支吾了一下,道:“没看什么,男哥。”
郑浩男道:“你和陆海星都是我的好兄弟,我知道因为这次选举你跟陆海星有些不对盘,不过现在不是在家里面,这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不要让别人看笑话。”
铁汉道:“男哥,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
郑浩男道:“那就好,另外我再告诉你一句话,相信自己的兄弟。”
铁汉点了点头,一步步从小弟杀上来的郑浩男一直是他的偶像,郑浩男的话铁汉是不敢不听的,不过他心里面有个小小的心思就没人知道了,跟船上所有人想的不一样,他一直在暗暗祈祷这次行动不要太一帆风顺,千万要出点事才好,要不然又怎么显的出他阿汉危难之时的英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