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幕的掌声
亚历山大·布莱德
“等到孩子们登场。他们没穿衣服没什么好谈论的!”汉克·弗莱彻叹着气提醒道,在本来已经嘎吱作响的剧院椅子上又往下坐了坐。
“没什么,啊?你一直是什么都不做,就说这个,我听得都烦死了。你他妈的知道得很清楚,你来这儿就是因为这又是一个可坐的地方,你这个懒货!”乔·巴恩斯红润的脸上流露出极度的厌恶。
“别再这么往下坠了,你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有人要试试看是否漏气的肿胀的轮胎——要是有个大水池的话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们来了!”弗莱彻打断他说,没在意他同伴的话。“幕升起来了……噢,混蛋,我把这家伙给忘了!”
幕没有升起来。这时,一个衣冠楚楚的人从舞台侧面走出来到了聚光灯下,开始说起快板来。弗莱彻的脸上露出一副无可奈何失望的样子。
“这个蠢货是谁?”巴恩斯问。
“呃,只是一个怪人,他和安插在观众里的一个女人插科打诨。你到时候会大笑的,当他拿出他的枪并打死那个女人……”
“肯定啦!以我看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我到这个鬼地方来不是要坐在这儿打瞌睡的,你要告诉我在这之前是什么,就因为你以前全部都看过了……”当巴恩斯看到弗莱彻没有完全注意他所说的话时,他的声音无奈地低了下来。事实上对于一个善于观察的人来说,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备有豪华警车的侦探——亨利·奥利弗·弗莱彻警官,好像已经睡着了。
当一个念头冒出来时,巴恩斯笑了起来。“如果女人们出场的时候,他一直睡着也是一件好事——”但是然后他又皱起了眉头,“见鬼,不!那么他就会一直坐到演出结束,又有了不在现场的证据了!”作为警备车的司机——约瑟夫·莱缪尔·巴恩斯可没有那么豪华,他准备到时候悄悄地用短粗的食指用力捅醒他。
同时,他难以忍耐地听着台上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和从后边几排站起来出现在聚光灯下的女人之间的无聊的对话,那女人继续引诱着表演者以博得愚蠢观众的欢心。
巴恩斯向后扫了那姑娘一眼,他的眉毛扬了起来。“挺不错的姑娘!”他自语道。“长得倒不错,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敢说她在很多地方都被逮捕过。”
那姑娘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儿,要不是她眼睛下面那充满世俗的松垂的眼袋的话,那张脸本可以是十分美丽的。她的体形有些过分地性感,但是看得出来是定期的锻炼使得她的肌肉没有完全失去弹性。她的声音既高又响,响亮的程度似乎超过了让整个剧院能够听清楚的需要。
巴恩斯咕哝着又把头扭向了舞台。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一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边炫耀地表演着自己承受戏弄的能力……同时又任这种控制慢慢地失去。
这种表演简直是老掉牙了,巴恩斯开始辗转不安起来。他十分嫉妒地看看弗莱彻——他正静静地鼾睡着。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希望自己在侦破犯罪工作中能有他的同伴一半那么懒就好了。
正是由于汉克·弗莱彻在警备车后面宽大的座位上解决神秘案件的能力,才使得他们俩能够成为身穿警服、开着警车随意走动的侦探。通常,就像在现在这个案件中这样,警车成了局长无法发现他们随意休息的地方。
“……我要找人把你扔出去。”舞台上传来绝望的声音。
“如果你再来一个这样的表演,你们的老板就会破产的!”台下的女滑稽演员用沙哑的声音反驳道。
“噢,是的!”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咆哮着说。他突然气愤地从口袋里拔出一把枪,瞄向了那个女孩。
巴恩斯扭过头去看那个女孩。这时传来一声枪响。观众席中发出一声惊叹,所有的人都一起朝那女孩看去。
弗莱彻那庞大的身躯抽动了一下,头猛地抬了起来。但他却是盯着前面的舞台,显然是让惊醒他的声音弄糊涂了。他后面的女孩尖声地叫喊着。
巴恩斯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女孩。由于弗莱彻事先警告过他,所以他并没有感到吃惊。聚光灯耀眼的光线聚集在女孩的身上,她的一只手紧捂着胸部。一股红色的液体从她的嘴唇中冒了出来,淌下她的面颊滴在她的裙子上。然后她倒下了,目光呆滞地躺在过道上,随之消失在黑暗之中。
“演得不错!”巴恩斯称赞道,但是他的声音被观众中女人们的尖叫和年轻人们兴奋的呐喊声淹没了。
在这一瞬间,弗莱彻的眼睛几乎没有时间去注意那个一阵风似地要离开舞台的衣冠楚楚的年轻男人,只是面对着他身后的帷幕。看上去好像他把什么东西迅速地塞进了口袋,尽管弗莱彻无法看清那是什么。但是,当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又一次转身时,弗莱彻意识到了那家伙塞进口袋里的是什么东西了,因为他的手又出来了,紧握着他向女孩射击用的那把枪。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的脸上有一种异常愚蠢的惊讶神情。他朝着晃动的帷幕退去。
“呸,”弗莱彻咕哝着,“我一直在睡觉。但是至少这场老套的表演结束了。现在该那些女人们……”
剧院里响起一个男人粗哑的叫声。“嘿!天啊,这个女人死了!”
观众中传出了异口同声的惊叹。
“她真的死了!”那男人的声音继续叫道。“那家伙真的打死了她!”
“见鬼!”弗莱彻非常吃惊地说,“嘿,乔,去查一下!”
巴恩斯惊愕地关注着事态的变化。“我?你这个胖家伙坐在椅子里干什么?你比我近。再说,这全是表演,你自己是这么说的。”
“这一部分不是。节目上没有。记住,我以前看过……”
女人们的尖叫引发出来的混乱盖住了弗莱彻剩下的话,一些观众开始惊慌地冲上过道。
乔·巴恩斯骂了一声,站了起来冲上了舞台。他跳到聚光灯下,站在瞪着眼睛、衣冠楚楚的男演员旁边喊道:“大家待在座位上别动。警察会处理一切的。坐下!”最后这声洪亮的喊叫响彻了整个剧院。观众们停了下来,好像被吸住了一样,又坐了下来。
“你,”巴恩斯粗暴地对目瞪口呆的男演员说,“把枪给我!”他从他柔软的手中一下子把枪夺了过来,塞进了他的口袋里。“好了,现在别动。你敢逃跑,我就打死你。”他然后转向观众。“这里面有医生吗?”
一个声音说:“我是医生。”
“看一下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剧院里鸦雀无声,医生从后面的座位上走了过来,俯身去看过道上的躯体。片刻之后他站了起来,在明亮的聚光灯下他的脸色非常白。
“她毫无疑问是死了!”他强调地说。“我应当说是子弹穿过心脏而死的。”
“噢,你应该,啊,”巴恩斯说,“推论得不错,医生。”然后转向那个衣冠楚楚的男演员。“你为什么要杀她?说,说啊!记住,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不过那没有什么区别。我们都看到你向她开枪了!”
“可是我没有!”那个衣冠楚楚的年轻男人几乎叫了起来。
“我根本没有扣过扳机。别的人——”
“够了!”巴恩斯尖声喊道。“你别把我当成傻瓜,小子。走,跟我们到警察局去……”
“把他带到经理室去,”在观众席座位上的弗莱彻平静地说,“我们在那儿讯问他。”
巴恩斯朝下瞪了瞪弗莱彻。然后他说:“好吧,但是同时在没有得到我们的允许之前,谁也不准离开剧院。”他把瞪着的眼睛转向了观众以强调他的命令。然后他趾高气扬地抓住那个面色苍白衣冠楚楚的男演员的胳膊,拖着他沿过道向经理室走去。
汉克·弗莱彻在他后面厌烦地哼了哼,从椅子里挺起肥大的身躯跟在后边。“工作!”
他低声咕哝着。“一直工作!我干嘛不变成一个守夜人呢?”
当他走进经理办公室的时候,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辩解着:“但是我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扣过扳机。我没有杀她!”
史恩斯朝他无助的当事人笑了笑。“你当然没有啦!只有150个人和我。看到你向她开枪。你当然没有杀死她——是子弹杀死了她……”
“你为什么不检查一下他的枪?你把它放在你的口袋里了。”
弗莱彻用低沉的声音漫不经心地说。
巴恩斯的脸红了,他把枪拿了出来打开弹盒。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枪里面装满了空包弹,其中一发打过了!”他脱口说道。然后他闻了闻枪管。“闻起来也不像刚打过的。”
“由此你可以推断出什么?”弗莱彻问。当那个自命不凡的家伙站到一边时,他叹了口气坐在经理的红色长毛绒安乐椅里,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衣冠楚楚的男演员。
“为这事我要解雇你!”经理突然脱口而出。
巴恩斯以一种痛苦的表情看着他,那人静了下来。
“嗯,汉克,”巴恩斯接着说,“这很容易。他放进去一颗新的子弹,从枪管里把烟吹掉。”
“错了。”佛莱彻打着哈欠说。
“那是怎么回事?”
“像他说的那样,他没有开枪。”
“噢!那么是别人开的……”
“是的。”
“观众中的某个人!”巴恩斯急切地接着说道。
“现在是你在说!”弗莱彻温和地说。“告诉你怎么做——你到外边去检查那些观众,我再把这事想一想。”
巴恩斯眨了眨眼睛。“搜查150个人?嘿,你让我干的是什么!就算我真的发现了枪——它可能藏在某个地方。你不会认为凶手会把它放在身上。我就是发现了又能证明什么呢?”
“那么就检验他们的手上有没有火药的痕迹。”弗莱彻平静地说。“开枪的人将会暴露出来……”
“瞧,汉克,”巴恩斯说,“我现在明白了,你是在戏弄我。你他妈的很清楚我们无法这么做。我还是认为是这家伙放了一颗新子弹进去……哎,检验他的手怎么样?”
弗莱彻扬了扬眉毛。“好主意。你会在他的皮肤上发现火药的!”
“我告诉过你!”
“这家伙每场表演都打那把枪。”弗莱彻温和地继续说道。“你会找到一磅火药的,或许你可以开一家军火厂了。”
巴恩斯看上去很无奈的样子。“好吧,汉克,我放弃。咱们言归正传,你怎么看?”
弗莱彻责怪地指着巴恩斯。“枪响的时候你看着哪里?”这个问题就像子弹一样射了出来。巴恩斯跳了起来。“啊……怎么……啊,看着那女孩。”
“怎么?是什么使你那么做?”
“每个人都看着那女孩。”巴恩斯回敬道。“那家伙朝她开枪,这就是为什么。天啊,他的确开枪了……”
“你看到他开枪了吗?”
“啊……没有,实际上我没有。”
“为什么没有?”
“因为,像我告诉过你的,我在看着那女孩。”
“在开枪之前?”
“当然。”
“为什么?”
“你告诉了我会发生什么,”巴恩斯气愤地指责道,“所以是你告诉了我。我只是注意看那女孩是怎么假装被子弹射中的。”
“她怎么做的?”
“非常棒——”巴恩斯的话嘎然而止,嘴唇咬得紧紧的。
弗莱彻朝他咧嘴笑了笑。“那么你就根本没有看犯罪的情况了,像你刚说的!如果我是对的话,在这个剧院里没有别的人能说看到了这家伙开枪,特别是由于这把枪就没有开过。”
巴恩斯不满地哼着说:“别阴阳怪气的,汉克。我也可以这么说,并用来作为说明为什么没人看到他放进一颗新子弹的原因。”
“搜搜他。”弗莱彻朝那个衣冠楚楚的男演员挥了一下手,他正以充满希望的异样眼光注视着胖警察。“看他身上是否有那颗子弹,如果他没有,那么就在他表演的地方找找。这样可以证明你的论点。”
巴恩斯仔细地进行搜查,然后困惑地退了回来。“没有子弹,”他犹豫不决地说,“好吧,我再到舞台上看看……”然后他就出去了。
弗莱彻凝视着那个衣冠楚楚的男演员。“你叫什么名字?”
“在舞台上人们叫我乔治·默塞尔。我的真名叫彼得·卢恩道斯基。可是我没有开枪,长官!我发誓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有扣扳机。你在这儿找不到空的子弹,因为根本就没有!”
“我知道,”佛莱彻平静地说,“我只是让我的伙伴过去看看,这样我可以想一想。你知不知道什么人有可能向你的搭档开枪?”
默塞尔的脸红了。“不……不,我不相信……”
“有,啊?谁?”
“不到要杀死她的地步!”默塞尔坚持说。
“说出来!”弗莱彻强硬地说。“我警告你,如果我们找不到那家伙,我们仍然可能找到一颗子弹……”
“你是说……陷害?”默塞尔不相信地问。
“当然了。既然发生了谋杀……就得有凶手。地方检察官是不喜欢悬而末决的凶杀案的。这个案子看上去像是一桩完美的犯罪,即使我们找到了凶杀的武器,也不能逮捕150个人。”剧院的经理一直在瞪着那个男演员。弗莱彻的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伙计,你为什么发愁?”他问道。
默塞尔急切地插嘴说:“他总会发现的,斯旺森。我必须得告诉他。是的,长官,我和塞莱斯特之间有麻烦。是关于斯旺森先生的。他一直在试图拆散我们。他企图让塞莱斯特同他结婚,但是她拒绝了。他威胁她……”
片刻间,经理的眼睛瞪大了,然后气得脸都红了,紧握拳头跳了过来。
“你这个撒谎的杂种……”他叫道,“她拒绝的是你!她——”
弗莱彻懒洋洋地扬起一只手抓住了经理的胳膊,中途阻止了他,而他的另一只胳膊和两条腿像破烂玩具娃娃一样地扑腾着。
“不能言行粗鲁。”他告诫道。“现在我们来弄清事情的真相……”
门口的混乱打断了他的话,他扭过头去,看到巴恩斯将一个舞台工作人员推了进来。
“抓到凶手了!”巴恩斯以胜利的口吻宣布说。“他正要处理掉武器的时候当场抓住了他!就是他把所有的东西都钩在炸药盒里!”
“炸药盒?”弗莱彻眨了一下眼睛问道。“炸药盒是什么?”
“就像你困在自己设置的陷饼里一样。这就是这家伙子的事。他被他用来钩住枪的鱼钩缠住了……”
乔治·默塞尔朝门口冲去,但是弗莱彻抬起一只大脚朝他的肚子踢去。默塞尔像头挨了棍击的牛一样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鱼钩,哈?”弗莱彻说,他仍然坐着,根本没有想动的意思。
“好了,乔,你可以指控这家伙谋杀了。”
“他?”巴恩斯不相信地问。“你疯了?是我抓的这家伙干的。这是凶器,打了一发子弹,我就从他手里拿到的——事实上他是无法摆脱掉它的,因为他的鱼钩把它钩在他的外套袖子里了!可能有某种疯狂的想法想把枪固定在他袖子里,或者——”
“鱼钩,”弗莱彻重复道,“这就是答案。我所想知道的一切。把这个低劣的演员关起来,控告他谋杀。”
“你疯了?”巴恩斯几乎叫了起来。“我。噢不,我不。我可不愿把我自己变成傻瓜……”
弗莱彻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不想要荣誉的话,那么我就要了。”他笨重地站起来监视着气喘吁吁的默塞尔,同时用胳膊肘将困惑不解的经理推向了一边。
“走吧,”他疲倦地说,“我们开车到警局去。”
默塞尔坐了起来。“你这个蠢货!你的伙伴抓的才是那个人。我根本就没有开过枪!”
“太迟了,”弗莱彻说,“你刚才不应该逃跑。已经漏馅了。这,还有鱼钩。你知道鱼钩会揭露你的,所以你想逃脱它。”
“汉克!”巴恩斯用力地叫道。“你究竟在唠叨什么呀?你是不是疯了?”
“没有。”
“那怎么啦?”
“好吧,我再把犯罪的经过给你讲一遍。首先,这家伙嫉妒这里的经理,因为他的女搭档特别喜欢他。这是一个动机。下一个,那女孩拒绝了他的求婚——对此我是无可责怪她的!这事把他给气疯了,以致他决定要杀了她。情欲——另一个动机。
“呃,他策划了一桩完美的犯罪,在这桩犯罪中,警察会有150个——和一个——嫌疑犯。但他将是清白的,因为他能证明他从来没有开过他的枪!
“这是一个完美的主意,基于良好的心理学。它是不会落空的,人们就是他们现有的那种人。除了我——我是不同的。”
“我说你是!”巴恩斯脱口说道。“你是个疯子!”
“不,我只是聪明的那一类。我不愿意浪费精力去围着运气转。因此,结果是这家伙设计的这个谋杀方案是根据大部分人怎么使用他们的肌肉,特别是他们脖子上的肌肉。”
“脖子?”
“是的,比如像你的脖子。当他开枪的时候你不是在看着那女孩吗?”
“他根本没有开枪!”
“他开了枪以后,剧院里的每一个人不是都在看着那个女孩吗?”
“嗯?”巴恩斯的声音里带有某种异议。
“好的,他就是在那时候将枪挂在了鱼钩上,而鱼钩是藏在他身后帷幕的褶子里的,帷幕沿着舞台两侧卷起不再打开。然后他转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他通常用来表演的枪。他想以后他能够处理掉凶器,或者只是把它扔到某个警察能找得到的地方,而凶杀罪指控的对象将会是一个未知的人。”
“那就是我找到枪的地方!”巴恩斯抓住的那个惊恐的舞台工作人员尖声叫道。“它从幕里掉出来落到了我的旁边,就在这位长官抓住我之前!”
弗莱彻点点头。“是的。默塞尔,你犯了两个错误——你假设所有的观众在你演出的时候都不会睡着,没有人会看到你转过身去挂那把枪,因为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那个女孩。除了我,我在看着你,因为我一直在睡觉,是枪声惊醒了我。自然,从睡觉中醒来的人会看向惊醒他的噪音的地方。所以我看到了你转身。但是直到我听到了鱼钩的事我才明白了你转过身去是干什么的。”
他拿出手铐迅速地铐在了默塞尔的手腕上。
“嘿!”巴恩斯说。
“啊?”
“另一个错误呢?”
“噢——呃,他没有想到这个鬼地方的帷幕会像他的表演一样糟,所以鱼钩在枪的重量之下掉了下来。除了对我之外,这不会产生什么区别。
“如果你偶尔闭一下你的眼睛,乔,那会比你睁着它们看到的更多——由于用得太多而使它们太疲劳了。就像我老是说的那样,偷懒也会是有益的——而你却加入到谋杀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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