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里,我们可以随便出入, 吃完饭可以上街。补充团的兵就不行了,上厕所都有人拿枪跟着,怕跑了,这就是猪仔兵,是被卖来的,得看着。所以把我们分到补充团我们能干吗? 但是有些同学由此开始感到失望,觉得政府太腐败, 当初的愿望难以实现,很快有几个广东同学就逃离部队了,其中有两个姓麦的,是从香港回来参军的。 我就问卓干成,你看我们的前景如何? 他说这类事情不可能再发生了,因为这是大后方, 距离国民政府所在地重庆这么近,眼下又号召知识青年从军,所以不大可能再把我们当猪仔卖了。不过尽管这关是闯过来了,去印度还有两关要过。首先要坐汽车走盘山路到昆明,云南地区的海拔很高,一路都是上下坡, 路很窄,只能同时通过两辆车,下面就是百米深渊,一翻车就完蛋了,比较危险。然后是从昆明到印度要飞越驼峰,高度达万米,空气稀薄,稍有失误就会机毁人亡, 日军的战机经常躲在密云中突袭。这两关都能过去,才能到达目的地。 卓干成的分析使我非常信服,自此我们俩一直在一起,基本没有分开过。他的经历比我丰富多了,知识也比我高,我把他当兄长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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