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拱河谷胜利的消息一传来,我们高兴得很,但又很遗憾, 怎么我们没上去呢,让我们上去多好。 这个时期打得最激烈的就是马拉关、加孟、孟拱这几仗, 二十二师团以上军官升将军的,就是在这几次战斗后升起来的。二十二师少将师长廖耀湘升任新六军中将军长,师参谋长刘建章升少将副师长,李涛升二十二师师长。在马拉关奉命攀悬崖走峭壁的六十五团团长傅忠良升少将作战副师长,上校升少将这一级通常是很难的。六十五团一营营长李定一升团长,二营中校营长周璞升副团长。 十四师给了廖耀湘,加上原来的二十二师成立了新六军。孙立人是三十八师师长,把五十师、三十师拨给他成立新一军, 孙任中将军长。 我们虽然没有到一线去打仗,但训练的目的就是要掌握技术、提高素质,将来补充到前线去多消灭敌人。那时对新兵根本不给训练的机会,到一线打一回、两回就会了,但是上级对我们这帮学生兵很重视。 学生大队的中队长都是黄埔十三期、十四期的,一九三八、三九年毕业,都是抗战初期就上战场,已经打过很多仗,素质很高,在驻印军部队都是担任营级职务,但中队长的级别相当于连长,等于派来营级干部给我们当连长。 担任排一级区队长的,大部分都参加过昆仑关和第一次远征,这些老兵大多没什么文化。和我们一起到印度的黄埔十八期毕业生,只能当副排长。二十二师这支部队军官的素质都比较高,有一点可以看出来,学生大队里,黄埔出来的军官八成以上不抽烟、不喝酒, 抽烟喝酒的都是老兵油子,当排长的老兵一半都会,在部队时间长了,坏习惯也形成了。 我们在训练场上的接受能力比一般征来的兵要快,担任兵器教练的美国教官要求我们对步枪、轻机枪、冲锋枪各种武器,不仅要会使用、能排除故障,还能闭着眼睛操作,我们都可以做到蒙上眼睛排除故障、拆卸、装上。在缅甸打的是森林战,森林里的白天和晚上差不多,完全看不到阳光,武器一旦出故障,在黑暗中你要知道怎么排除,才能射杀敌人发挥武器作用。 我们在国内没摸过枪,实弹射击更没门,现在人手一支步枪,美国中校教官领着,靶子支好了,子弹随便放。天天搞射击,不合格不行,你当多少年兵能打这么多子弹啊?到了这儿随便打,练吧。 廖耀湘当军长后视察我们,给我们讲话时提出要求,说你们要练到什么程度?一支步枪装五发子弹,弹膛里压一发,就是六发,你的三 式步枪五分钟内要打出六发子弹,这六发子弹你要消灭五个敌人,必须达到这个标准。夜间训练的集合号一响,值星官就喊,穿皮鞋、打绑腿、戴钢盔。告诉你穿什么要按照规定穿,比如不打绑腿不行,林子里荆棘丛生,到处都刮你扎你,打上绑腿起码扎不到腿,绑腿是黄呢子的,很好用。 驻地离森林不远,集合后就拉进去训练,印缅作战的任务是要打通通往云南的道路,这条路必然要穿过森林,所以只有夺取了森林,才能把通路夺过来。没有路的地方就打通准备开路的森林,打下来后路从哪儿开通就是美国工兵的事了,我们不管。 廖耀湘写了一本《森林战术》,是他在第一次远征时的教 训。在森林里被敌人追赶,好不容易跑脱,树上面一梭子弹打 来,又撂倒你十个八个。人家先把大树占领了,设立了机枪巢, 你在下面走路看不见,人家在上面看得见你,一枪一个, 一梭子弹还不打掉你几个?根据诸多教训廖耀湘搞了这本《森林战术》,给我们做训练教材。 进了森林啥都看不见,满树满天都是小猴子,一群群的,唧唧喳喳直叫唤。我们都会学猴叫,打仗的时候, 当尖兵、做斥候去摸敌情,三个人一个步兵组,互相联系就学猴叫,出发之前都约好了就叫三声,你三声我回三声,他再三声,意思就是我这边没情况,你那边没情况, 再前进,一棵树一棵树往前摸。 一下子走个上百米是不可能的,不知道哪棵树上就有敌人,所以我们也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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