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8期

有爱就有奇迹

作者：汪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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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块石头会碰撞出火花，两个人碰撞在一起呢？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也许会改变彼此的运行轨道。
　　高三，我开始注意她的出发时间，大约在早上五点五十出发，我就能碰到她。我把出发的时间提前五分钟，然后在门前的路上慢慢地骑着，终于看见她从一户人家出来，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跟在她的后面。
　　她走出来的那户人家我是认识的，只住着一对老夫妻。
　　摸清这个规律之后，我每天都在这个时候出发。见面次数多了，她好像也注意到了我，冲我笑笑，没有其他的话，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主干道之后，我和我的同学相遇，她和她的同学相见，随着人潮一起进入学校，然后奔向各自的班级。
　　但是在每个星期一的时候，我总是遇不见她， 看不见她的时候，我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不管有多少人同行，总觉得是一个人在行走，安静得如同在无声的世界中。
　　我知道我开始喜欢上这个陌生的女孩子了。经过一个失眠的星期一的长夜，在星期二的早上，我终于鼓起勇气和她说了第一句话，问她愿不愿意和我做个朋友。我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没有敢看着她，世界就在那一刻凝固，紧张到呼吸困难，只看到她的一双白色旅游鞋在做着圆周运动。
　　“好啊！”
　　我抬起头来，看见她天使般的微笑。
　　我们一路聊到学校，我知道了她的名字，知道她在高二，平时住在亲戚家，星期一是从自己家里出发的……
　　她也问了我许多问题，但我只记住了一句：你的成绩怎么样啊。我当时很模糊地说了句，还好吧。中等的成绩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尤其在一个你刚认识、而且有点儿喜欢的女孩子面前。
　　我当时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她知道，我的成绩很优秀。
　　我记得开学时，高考成绩优异的学长，在开学典礼上，坐在主席台接受学校的表扬。我也要以这样的方式让她知道我的成绩。
　　从那一天起，我的高考之路被一个陌生的人改变。
　　每天带着数学习题集回家，连洗脚的时间也不放过；早晨带着语文书，把要背诵的课文抄成纸条，放在口袋随时记忆；每天至少做一篇我最讨厌的英语阅读；下课的时候书不离手，午休也常常睡一半就醒来，默默背诵历史。
　　我会在下雨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给她送雨衣，在某个路口等着她的出现，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也不觉得累。
　　随着彼此的进一步了解，我发现我们并不是志趣相投，性格也大相径庭，只有在早晨相遇时，才会说上一些话。而我却在强大的惯性中，迎来了七月的高考。
　　结果出来时，我都不敢相信，成绩竟然达到了省内重点本科的分数，而且是全校文科的第二名。
　　如今我已经成为一名教师，我对恋爱中的男女生，从不干涉，也许会有奇迹发生，也许那又是一段新的传奇。
　　六年的时光让很多事情发生改变，但是那一声“好啊”，那副甜美的笑容，那一份朦胧的初恋，和我的高考永远定格在一起。
　　（张小勇摘自2007年6月8日《扬子晚报》，唐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