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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0年第5期

任务(小说)

作者:子 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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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射出两道凶光。
  情况已经变得复杂。我完全不理解列别金为什么这样干。
  亚历山大走出来把上校拉到一边,附着上校的耳朵说了几句话,然后回到队列。上校转过身来。他的脸上起了一种特别的表情。他带着这种奇怪的表情盯着列别金看了一阵,声音沙哑地说:“好吧。现在,根据谢尔盖同志的建议,我公布本次任务的内容。”
  他从大衣里面的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列别金。“你先看吧,列别金同志。”
  列别金抽出信封里面的一张纸,看完了,交给彼得洛维奇。然后是我。亚历山大最后看,然后照原样折好,交还给上校。
  “现在满意了,列别金同志?还有你,谢尔盖,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呢?那张纸上写着,某日某时到某地集合接受任务,接受任务之前原地待命,若任务取消,另行通知。如此而已。正文是打印的,签名又潦草得根本不知道是谁。
  “现在解散。回车上休息。”
  “列别金同志,我问一句话,希望你不要误解。你到底是什么人?”上校忽然这样问列别金。
  我和彼得洛维奇都看着列别金。这问题我以前确实没有想过。我对他的了解,恰如他对我的了解一样少。当然也许不。也许他了解我很多,比我自己还要多。
  亚历山大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自顾吞云吐雾。
  “我是一个党员,上校同志。”
  “讲得真好!你们莫斯科人的口才就是好!这也是莫斯科大学教的?”
  “我也想问一句,上校,希望你也不要误解,你是什么人?”列别金用冷静得叫人害怕的声音反问道。
  “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谁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也是一个党员,列别金同志。而且跟你是同一个党,不是盂什维克,也不是社会革命党。而且我还是一个军人,列别金同志。我只知道执行命令,我不管命令是从哪里来的。”
  “可是我担心你已经妨碍了今天的任务。”
  列别金的声音很阴沉,听起来叫人起鸡皮疙瘩。
  “那么你逮捕我吧,列别金同志,请吧。”
  上校真的下了车,立正站好,做出任由别人宰割的样子。以他这种年龄和体态,要作出一个小兵的姿势,毕竟有些困难了。
  上校的举动完全像个吓坏了的孩子。他转身对我们说:“我宣布,从现在起,我们小组由列别金同志指挥。”
  说完这句话,上校哭了起来。我本应该觉得好笑才对,但一点都笑不起来。我还在上训练班的时候,他就是我心目中的孤胆英雄。整个苏联也挑不出几个这样的英雄人物。但他居然哭了起来。
  “那么,列别金先生,现在由你说话了。”亚历山大说,“您大人有什么好命令啊?快点下达吧。”
  “既然……”列别金颇不自然地说。骤然降临的权力使他感到亢奋和紧张。“既然上校暂时把责任委托给我,那么,我就履行起我的职责。谁有意见吗?”
  大家都不出声,可以说默认了。
  “那么,我建议上校把有关文件也暂时移交给我。全部的,我需要研究一下。”
  上校慌忙把公文包交给列别金,又掏出最重要的东西,那封没头没脑的信,也交给列别金。列别金说:“请大家暂时下车,上校留下来,有些问题我要和上校商量。”
  我们下车。这么来来回回的倒腾真让人受不了。我看看头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碎雪从空洞里飘下来,落到我们周围。我们三个人在外面舒展身体。亚历山大刚吸足了特制的香烟,来了劲,表演起他刚学来的几个散打招式。彼得洛维奇和他对练起来。我对他们的花拳绣腿毫无兴趣,只希望早一点结束这种无聊的游戏。幸亏列别金不久就命令我们上车。
  列别金现在坐在司机的位置上。我看到亚历山大皱了皱眉头,明显是很不愿意自己的位置被别人占领。
  “我和上校的一致意见是,”列别金头也不回,看着前面说,“我们现在执行我刚才所提议的适时条令。”
  上校朝我们点点头。刚才那一阵子的张皇失措已经不见了,现在他表现得和列别金一样沉着,连他那两股粗重的眉毛都在加强他和列别金的一致性。
  “那好啊,”亚历山大说,“现在出去吧,我实在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出去?”列别金反问道。
  “是啊,你不是说过要出去了解情况吗?”
  “我说过要出去吗?亚历山大,你的理解力有问题。我的意思始终是,根据条令,我们现在有必要把我们当作一个独立行动单位。”
  “那行动嘛!”
  “行动必须先了解情况。”
  “那出去了解呀!”
  “为什么必须出去才能了解呢?亚历山大同志。现在了解情况的最好的办法是等待。”
  原来如此。
  我觉得情况越来越荒谬。我们后座的三个人大约都有相同的感觉。
  我说:“我尊重你的权威,列别金指挥官。不过你觉得我们在这里死等不是很荒谬的事吗?你刚才那股行动的劲儿到哪里去了?”
  “谢尔盖,我必须对整个行动负责。”
  “你还不如说你必须享受权力更合适。”
  “你这样讲话很危险,谢尔盖。我是根据条令行使职权。”
  “很明显,条令必须修改。”
  “你这种思想非常非常的危险,谢尔盖少校同志。”列别金回过头严肃地说,“我劝你尽量少暴露你的思想。”
  “我知道你喜欢读书。”他警告性地补充道。 我不能再讲什么。 我们只好等着。亚历山大摸出烟盒,里面空了,他不耐烦地把烟盒捏成一团,远远地弹出去。天快黑了。我们车子周围已经积了一层碎雪。我把我的烟给他,我现在不想抽烟,只想喝茶。彼得洛维奇倒先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了:
  “要是有杯热茶喝该多好。列别金,你就不想喝茶吗?”
  “是啊。”
  “那为什么不回去喝茶呢?”彼得洛维奇说。“我是想回去了。吃点东西。几块面包,来点暖乎乎的汤,一杯伏特加。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东西比伏特加更好了。”
  “我曾在莫斯科喝过一顿最好的下午茶。”列别金说。
  “在哪里?”上校凑趣地问。
  “莫斯科。”
  “当然,莫斯科。”上校表示理解。
  “那是我第一次去我妻子家。我们毕业的那几天。”列别金说,“那一天我们班一半人都去了。当时我妻子——那时跟我还只是普通的同学,把茶端给我时,对她妈妈说:妈妈,他就是列别金。”
  “他就是列别金!他就是列别金!”上校哈哈大笑。上校又转身朝我们大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重复着刚才那句话。仿佛那是最好笑的一句话。
  亚历山大朝我苦笑了一下。
  当然,他就是列别金,一个不起眼的外省大学生,来自乌拉尔山区。能够得到莫斯科某官僚的女儿的青睐,他当然应该记得。
  列别金于是讲起他的故事来。我希望他尽快结束这个烦人的故事。但是列别金一点都不着急,他把事情拆开来,当时形势如何,岳父如何反对,岳母如何动摇不定,他后来的妻子当时如何脚踩几只船,他自己又如何运用策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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