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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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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的阵痛。
zuzu(网友):“市场化”并不等于“利润最大化”。也有“微利润”的市场策略。即使是最市场化的房地产,也还有“微利房”销售吧。现在的房产销售,即使是个人出钱买,老百姓也总比当年等单位分房的公益时代,要多住房住好房了吧。况且还有政府的房屋补贴——公积金。
三呱(网友):公益事业能否市场化,我们可以用一个例子来说明:假设孤儿院是一项公益事业,如何做到让孤儿院走向市场,很简单,看不见的手会指挥一切,如果孤儿院不能产出利润,它就会遭自然淘汰。市场就是没有感情的自然。如果它能获利,孤儿院就必须变成孤儿院有限公司,并且,向成立孤儿院集团公司前进。同时,既然孤儿能带来效益,就必须人工地去创造新的孤儿品种,投入市场。你认为如何?想不想当这公司的经理,同志们?不过,哪怕利润再大,你我大概都不想做可怜的孤儿吧。
olivien(网友):市场化不是万能的,如果是一个没有管束的市场竞争,也就意味着没有公正,那人类社会就会变成“狼群社会”了,只有弱肉强食,而不存在对弱者的照顾,对贫者的扶助,对最大多数人们的生活提供基本保障了。连美国那么市场化的国家,正因为吸取了1929年经济大危机的教训,罗斯福才决定加大政府在调控市场中的作用,以免竞争失去底线。社会管理之所以有意义,就是因为这种管理能够有效地抑制只为个别人利益的竞争。贝尔在《资本主义文化矛盾》一书中,坚持认为在经济领域必须实行“社会主义”原则。他的意思是说,如果经济上不以大多数人的生活水准为目标,而只是照顾少部分富人的利益,社会的不公正就会导致社会的不稳定。公益事业严格来说,是属于这种以大多数人的利益为利益的“社会主义”事业。其次,这不等于说,公益事业领域就是一个“大锅饭”的地方。就公益部门而言,它既然是一个社会职能部门,当然就必须有对它的有效管理,使之能够更有效地、更合理地服务人群服务社会。但对这种部门的管理或改革,不能等同于“市场化”,不能用利润来作为衡量的标准,而只能用合理的效率来规范它。这两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总之,既然人类需要组织成社会,当然希望这社会是一个多点公正少点罪恶的社会。作为社会管理承担者的政府,自然就不能把它的人民推到市场而一了了之。政府就是要对公益事业负起起码的责任,这是不言而喻的。这就意味着,凡是涉及到公益方面的改革,就必须把人民的利益考虑进去,必须以保障公民的起码生活水平为最低标准,而不能什么都甩出去,什么都市场化。一个政府如果把他的人民弃于一边,那它还有存在的意义么?
二 关于海子诗歌“病句”的讨论
刘大生(网名:求稗书斋):海子是我的同学,上学时我们都叫他“小冬子”。1999年我读到《海子的诗》,然而,读完了诗集中的一百四十多首诗之后,我的情绪就坏了。除了字里行间还能显露一点当年小冬子的灵气外,从头到尾逻辑混乱,语言拉杂,病句连篇,哪里像冬子的文笔?哪里像一个有深厚法学功底和哲学功底 并担任新闻理论编辑的大学教师的文笔?
试以《天鹅》为例,分析如下:
当她们飞越生日的泥土、黄昏的泥土
有一只天鹅受伤
其实只有美丽吹动的风才知道
她已受伤。她仍在飞行
这四行中的问题比较多。第一,什么叫“生日的泥土”?什么又叫“黄昏的泥土”?这只能使人感到莫名其妙。第二,“当她们飞越”在时态上是过去时呢还是过去完成时呢?中国人可以不管,但若要翻译成外文时,则不能不管。可惜,最优秀的翻译家恐怕也无能为力。第三,“美丽吹动的风”中的“吹动”一词完全是多余的。任何风都是动的,不动还叫风吗?所以,“美丽的风”就足够了,不需要画蛇添足,搞成“美丽吹动的风”。如果要想进一步赞美风,可以在美丽后面加上温柔、善良、潇洒、细心、体贴、敏感、酷等等词汇中的任何词,都比“吹动”好得多。
而我身体里的河水却很沉重
就像房屋上挂着的门扇一样沉重
当她们飞过一座远方的桥梁
我不能用优美的飞行来呼应她们
这四行也有很多毛病。第一, “而……却”的转折毫无道理。如果天鹅飞得很轻松,“而我却很沉重”当然是对的。可是,上文已经交代,天鹅飞得很沉重,既然如此,有什么必要在“我很沉重”的句子里加上转折词呢?用“也很沉重”或者“越来越沉重”都比“而却沉重”好。第二,用“门扇”比喻沉重也很不妥。如果真的想表达沉重,用什么比喻都比用“门扇”好。俗气一点的如泰山、铁板、大理石、秤砣等,时髦一点的如质子、泥石流、冰川、流星雨、白矮星、黑洞等,抽象一些的如铁流、星流、五行山、千级浮屠,等等等等,哪一个不比门板沉重?第三,“当她们飞过一座远方的桥梁”用词不当。如果这里的“桥梁”和第一段里的“桥梁”是同一座“桥梁”,那么这里的“一座桥梁”就应当改为“这座桥梁”或者“那座桥梁”。也就是说,应当用定冠词“the'’,而不能用不定冠词“a”。如果这里的“桥梁”和第一段中的“桥梁”不是同一座“桥梁”,就应该说成“另一座桥梁”,而不能光说“一座桥梁”。加一“另”字,举手之劳,不为也,非不能为也。
当她们像大雪飞过墓地
大雪中却没有路通向我的房门
——身体没有门——只有手指
竖在墓地,如同十根冻伤的蜡烛
这四行中明显的毛病也不少。第一,第一行中的“当”没有必要,第二行中的“却”应当省略。第二,“身体只有手指”这句话没有价值,也不合情理,如果将“只有手指”改为“只剩手指”可能有点意思。第三,“冻伤的蜡烛”纯粹是胡编乱造。手是可以冻伤的,蜡烛是不可能冻伤的,冻伤的手又红又肿,不会像蜡烛,像蜡烛的手必定是死亡的手,苍白、冰凉、僵硬。手指像蜡烛已经足够悲惨、足够恐怖了,还要让它像“冻伤的蜡烛”,怎么个像法呢?请教方家:蜡烛如何才能冻伤呢?冻伤之后又是个什么样子呢?如果作者并不想让读者得到一个较为具体的想像,干脆就将这“冻伤的蜡烛”改为“甲乙丙丁戊”或“ABCDE”就是了,又何必用“冻伤”和“蜡烛”这些具有具体意象的词汇呢?既然使用了具有具体意象的词汇,说明作者并不希望读者瞎想像。既然如此,为什么就不能稍微推敲推敲、锤炼锤炼呢?
剑温柔(网友):诗歌是拉着语法走的,不是被语法框死的。你这样的,跟你帖就觉得掉身价。你快回家睡觉去吧,你去睡觉就是为社会主义文化事业做贡献了。
李陀(斑竹):说实在的,我不能同意刘大生的意见,文学写作(尤其是诗歌)有一个特权,就是破坏常规语言规范,包括语法。咱们先不说新诗,就是旧体诗,如按你的“不准病句”的标准,合格的好诗也太少了,例如“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大约还能过你这关,但老杜的名句“香稻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