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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出访日记(1999-2000)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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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访问加拿大(1999)
  6月4日 晴
  从上海至温哥华的航班上,大都是中国人,大家讲的都是中国话。老和尚今天的心情也特别好,他与身边的乘客聊起了我们去加拿大的目的与意义。此次远行是受加拿大佛教协会的邀请,在多伦多参加一个世界和平浴佛法会。
  上飞机前,有朋友告诉我换票时向工作人员要张靠窗户的位子,好一路领略太平洋的浩渺与壮观。我们无缘靠近窗户,只能远视一路的浮云,浮云一簇簇的,很是安静,有的像禅坐的罗汉,有的像入定的观音……靠窗户坐着的那人像是与佛门无缘,他唰地一下将不大的窗帘拉下,“菩萨罗汉”顿时全空。
  
  6月5日 晴
  几经周折,到达多伦多,与我们同机的中国人像变戏法似的,一下子全变了,他们满嘴都是ABC,挺有风度的样子。而我和老和尚只能保持着“本来面目”,我们说话依然是横平竖直,字正腔圆。
  曾与老和尚一道去过新加坡,一出机场就见狮城的信士们列队相迎,而西方人似乎没那习惯。我们只好招来TAXI。司机满脸的胡子,吓人!但他的眼睛却很善良。 “G0 to 1000 QueenStreet.”我也显出挺有风度的样子告诉他我们要去的地方,司机没说话,只是驱车默行。车在高速公路上急驰,一路只见车不见人,我无心观赏异国风光,我老担心刚才司机是真的听懂了我那中国式的英语?还是不懂装懂?
  车在Queen ST停下。“How money?”我越发“风度”了,我问司机多少钱,司机还是一言不发,要不是知道加拿大人会说英语,我还以为他是哑巴呢(其实他知道我们不会英语),他拿出本地图打开让我看,从Air port(飞机场)至Queen ST(皇后街)的标价是30加元,我付给他25美元应该够了。
  1000号是大觉寺的门牌,接待我们的大觉寺住持养一法师很热心,只是苦于言语不通,难以表达彼此的心情,“心有灵犀一点通”,既然语言难以表白,那么就用“心”交流吧。老和尚与养一法师跏跌而坐,进入“般若三昧”。一柱香过后,养一法师边说英语边打手势让我们上车去另一处休息。
  养一法师自己驾车,15分钟后,来到一所像别墅的小房子,房间的布置像日本式,没床,也没桌子,可老和尚说是韩国式的。养一法师指点着冰箱的食品,说了一大堆的英语,然后向老和尚一躬身,走了。
  我们虽然没听明白养一法师说了些什么,但我们明白今晚要在此休息,当然,晚饭也得自己做。冰箱里的蔬菜很多,还有几节“火腿肠”,外国和尚的素食做得蛮精致的,“火腿肠”猛一看跟真的一样。我不会做饭,于是,跟老和尚分工,他做饭,我洗碗。老和尚一路已觉得很辛苦了,他无心精做细烹,只熬了些稀饭。稀饭淡淡的,可老和尚吃得有滋有味,在他看来,冰箱里的素火腿肠与眼前的淡稀饭是没什么两样的。
  
  6月6日 晴
  加拿大的夜宁静而深远,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匆匆起床,洗漱刚毕,门铃猛响,养一法师“OH OH”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年轻人,年轻人见我们忙自我介绍她是翻译,叫娜娜。娜娜祖籍山东,出生在韩国,在多伦多上大学,她父亲是养一法师的弟子。娜娜是个活泼、率直的年轻人,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有她,一切都活跃多了。
  养一法师也是韩国人,他来多伦多已十多年了,刚来时,已近五十岁,当时景况很不好,没有住处,也没饭吃,语言又不通。养一法师很勤劳,他五十多岁还在多伦多念高中,学习英语,晚上为了生计而去打工。后来,一中国法师见他可怜,大生悲心,收留了他,不然,养一法师就只能露宿街头了。这种生活在中国是不可能发生的,“天下丛林饭似山”、“不怕没庙,只怕没道”,在国内,只要你倾心向道,无论在什么年头,和尚都是自在逍遥的。而西方人似乎不懂这些,他们只知道尊重别人的劳动,尊重养一法师“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禅风。
  看着养一法师精神矍铄、容光焕发的样子,我很激动,他真的是做到了活到老学到老,农禅并重。当时,我在心里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好好工作、好好学习,把英语学好。
  养一法师带我们去一家中国茶馆,娜娜高兴得直叫好,她说她最喜欢喝chinatea,养一法师拿眼睛看她,可惜今天不是请娜娜。喝茶不只是为了消磨时光,更重要的是以茶论道,历来僧人与茶有着不解之缘,茶禅同味,道是禅茶。当两老和尚进入“茶道”后,就有点难为娜娜了,娜娜在此之前,从未接触过佛教,在多伦多上学,连和尚都很难看到,更何况是眼前的佛门高人。于是,她只能将“达摩面壁九年”说成一个叫达摩的和尚花了九年时间盯着一块石头墙看;而神秀与慧能则是“哥们”,神秀是“老大”。
  
  6月7日 晴
  世界和平浴佛法会在多伦多市政府大厦广场举行。我们还没入场.老远就能听到咚咚的锣鼓声,娜娜说是日本和尚在击日本大鼓,是法会中的文娱节目。
  法会于10点准时开场,我们应邀坐在主席台上。我看了下程序表,与会嘉宾除加拿大佛教泰斗外,还有天主教教主及一些佛教国家驻加拿大大使。会议简单、随意,没有太多的礼仪、规矩。台下的人不太多,台下没有固定的座位,听众都是流动的,他们高兴时就鼓鼓掌,不高兴了可毫无顾虑地走开,当然,这些只是西方人;华人则不然,他们一直站在台下,双手合十,无论台上“表演”什么,他们都心怀虔诚,坚持着最后的圆满。
  台上的讲话一个接一个,台下的听众走了一批又接上一批。老和尚为大会刚致完欢迎辞,养一法师就赶紧请他台下休息。这就有点意思了,远涉重洋赶来开会,会刚开始,主事人和主要嘉宾便离会而去。在国内,老和尚是常开会的,估计开这样的会他还是头一次。
  我们刚到台下,就被一群华人围住,他们大多来自台湾和香港,有的还到过九华山,并归依于老和尚。
  “师父,我叫圣洁。”“我叫圣净。”一听就知是九华山弟子。
  “我们是92年去九华山的。”“师父您还记得我吗?”弟子们一问接一问。
  “92年,哦!……记得……你是……”老和尚被逼得不知在说什么。
  “您师父已经不记得你们了。”娜娜嘴快,替老和尚解围。这种“解围”的方式虽立竿见影,但九华山弟子听了不高兴,老和尚也不高兴。
  蓦地,场内鼓声骤起,响彻四方;成群的海鸥随韵飞舞,与人共欢。
  这不正是和平的象征?
  
  6月8日 晴
  来加拿大当然要去看“你家那挂大破布”,当地华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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