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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1年第5期

县委书记的特殊经历(下)(1966-1976)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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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政府也被称为“旧县委”、“旧政府”。
  武定的干校一共分三个连。模仿军队的建制。各连的组成人员不一,成立的时间也不一样。
  一连主要是原县委会党群部门中未被结合进革命委员会的当权派和一些一般干部,地点设在离县城5公里的高家村。成立的时间是1968年底,在大家尚未搬入前,我们这些当权派就被派去托土基修猪圈。
  人们在干校,主要是从事田间生产劳动,晚上或是天阴下雨时,就在家里读报纸、学文件,响应毛主席的最新指示“认真搞好斗、批、改”。
  像我这样的全县最大的走资派,又被定为“群专对象”,地位比干校中的其他干部要低。每天早上的天天读,我们这些群专对象是不得参加的,这个时候,我们得去给干校的牛马割草。在干校二年多,我镰刀都割损了几把。干的活也比其他人重。当有什么学习活动不让我们参加时,就派我们去干脏活累活。我记得曾派我们到狮山半腰的圆觉庵去拆庙,将木料石块拉回来盖猪圈,一路上都有武装人员扛枪押送。
  那时劳动量大,每餐的定量根本不够吃,又缺少油水,每天一件烦人的事就是觉得饿。起先我爱人十天半月还会送一罐肉丁之类的来补补油水,后来我爱人也进了干校三连,肉丁也就没有了。好在与我同室的龙应泽饭量很小,我们都称他是猫肚子,每餐我都从他那里分一半,另一位叫李尔康的小个子,定量常常也吃不完,每餐我又从他那里分一点,这样才算基本吃饱了。他俩原来在县统战部、农村部工作,是造反派派来监视我的,但他们对我还好。
  在干校,只有星期六的晚上才放假,其他时间晚上不是学习就是还得干活。在农忙时就更是这样。学习嘛就是读报纸,或是学毛主席著作,每月还常常安排时间,要大家,主要是像我这样的被认为是问题比较严重的人交代“活思想”。或是大家面对面地指出某人在接受劳动锻炼时的不够之处,大家进行批评帮助。气氛是比较压抑的,倒是劳动时,气氛比较轻松活跃。在劳动过程中,大家还常常要拉歌。
  像我这样的过去作为县委领导的走资派,常常会被大家要求起来唱一段“样板戏”。我想大家倒也不是要出我们的洋相,而是想看看我们这些过去看上去挺严肃的县委领导,唱起歌来会是个什么样子。我记得有一次我唱了一段样板戏《海港》选段,《马洪亮探亲我又重来》。唱完后,大家戏谑地叫好。其中有一个人说,你还想又重来吗?我知道他是开玩笑,但我听者有心,以后也就不再唱这段了,免得又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星期六的晚上放假,由于当时干校的伙食太差,大家都喜欢成群结队地到六七里外的幺阴丫口去打牙祭。幺阴丫口是武定到元谋公路上一个很有名的大坡,公路在这里盘山而行。司机们好不容易爬上山顶后,或是要下山前,都要在坡顶休息一下,因而幺阴丫口虽是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子,在这里却开有一家小饭馆,和一个卖烟酒糖茶的供销社。这在当时是很罕见的,那时不允许私人开餐馆。当时干校学员虽然是下放劳动的干部,但是工资都还照拿。我这样全县最大的走资派,这时虽然已经不再拿原来百来元的工资,但还给30元的生活费。所以较之普通的工人农民,干校学员还是算有钱的。星期六干校学员来到小餐馆,常常会买盘回锅肉,在供销社的小卖部打点酒喝。家庭负担轻的,还买点饼干罐头之类。一家老小连保姆一共7人都在干校,加上我爱人的工资,也只有75元,因而从未在那里吃过肉、喝过酒。那时一盘回锅肉要4毛钱;不是常有的炒肉片,全是瘦的,一盘要6毛钱。我有时也去幺阴丫口,但只是到小卖部买一两斤水果糖,就是没有包装纸,在糖块外面裹着白砂糖的那种。那时也很少见到有包装纸的水果糖,那是比较高级的了。这糖主要是拿来给刚刚断奶的老四做米糊吃,加点甜味。那时没有白糖卖,只好用水果糖代替。
  “干校”学员到幺阴的小餐馆去喝酒吃肉,还是显出了一定的特殊化,“干校”的领导觉得,这让村里的老百姓看了,还是影响不好,是不好好劳动改造的表现,后来就在会上宣布,不准再到小餐馆去喝酒吃肉。
  以后星期六的晚上,有些人就想各种办法弄各种各样的肉来吃。“干校”虽有几百亩地,但大都是旱地,水田只有几十亩。在这种缺水的地方,也没办法捞鱼摸虾,连田鸡都很少。因而只好靠山吃山,去烧蜂来吃。“干校”四周的山里有不少野峰,多是被叫做马蜂的,叮起人来非常厉害,据说惹恼了它倾巢出动,连老水牛都叮得死。这种蜂的巢颜色像牛粪一样,一大包地高高挂在树枝上,也有位置比较矮,靠近树根的。都是白天看好了窝子,晚上再去烧。烧的人穿上雨衣、雨鞋,偷偷靠近蜂窝后点上火把,窝里的蜂受惊纷纷飞出来。但刚飞出窝,薄薄的翅膀碰上等候在巢口的火把,马上就被烧掉了,只好在地上爬来爬去,干着急。有时也带上喷农药的喷雾器,朝蜂窝喷上些敌敌畏,然后到一边等着,窝里的蜂受不了,纷纷飞出来逃之夭夭。这时就过去从容地把蜂巢卸下,有的蜂巢大,可以从中弄出满满一洗脸盆的蜂蛹。这绝对是好东西,高蛋白,用油炸出来美味无比。只可惜那时油都是定量供应,很金贵,因而常常只能是加一点点油炒来吃,由于油少,蜂蛹几乎就是炕熟的,吃起来也就有一股焦糊味。
  再一个吃肉的办法就是掏雀。干校的围墙都是用土夯成的,夯土时脚手架留下的墙洞和瓦沟下面,常常就是麻雀做窝的地方。到了晚上。要是找准了,麻雀夫妻和肉蛋蛋样的小儿雀都抓到了。没有油,将麻雀整理干净后抹上盐,用瓜叶包了,外面糊上泥,扔到火堆里烤熟了,也很好吃。当然也有手伸进去没抓到麻雀,却摸到冰凉的麻蛇而怪叫着跳下来的。
  我们并到长冲三连后。我爱人也在那里,一家人算是在“干校”团聚了。但是我们夫妻却不住在一起。我爱人带着四个小孩和保姆,被分配在一间小屋里住,而我则住集体宿舍。到了星期六晚上,我和我爱人就到背静处的空房子里去过夫妻生活。有一次我们在一座碉楼的顶楼相会,听到有人上楼来,原来几个干校学员,他们要去掏雀,不知道我们在上面,把上碉楼顶楼的那把小梯子扛走了。我倒是可以跳下来,我爱人却不行,还好我们带了件雨衣,就用雨衣当绳子,将我爱人吊下来。
  
  七
  
  1971年初,上头强调要注意解放干部。
  王庭金同志是抗战时期就参加革命的老三八,山东人,曾在武定县做过县长,那时我是县委副书记。后来他调任楚雄州团地委书记,文革后期被结合进州革命委员会,任政工部组织组的副组长。借着当时强调要解放干部的形势,他把我和白熙良、和汝彻等未解放的中层干部召集起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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