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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4年第3期

创库,西坝路101号和昆明的金色黄昏

作者:管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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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啦
  
  昆明是一座阳光之城。
  永远安祥、灿烂的云彩和阳光每天惠顾这个城市,仿佛天赐的礼物,让所有沐浴在阳光和祥云下的身心顿觉安稳和踏实:不管你是一个目标明确的访问者;还是一个行色匆匆的过客。
  也许是缘分罢,就在今年,我曾数次往返于贵阳和昆明两个城市之间。时间让我有机会重新细细打量这座十年前就到过的城市,慢慢地,和很多人一样,我开始喜欢悠游在昆明大街小巷的那些阳光明媚的日子,并为弥漫在空气中的祥和与诗意所吸引,于是,每一次的返回都成为期待下一次出发的理由。
  由于“SARS”的影响,很多出行的计划都推迟到了下半年。不过,为董重6月下旬在昆明“创库”上河车间举办展览还是去年我和叶永青早早商定的,该不会也受影响吧?6月18日在与叶永青通过电话后,我对董重说,一切不变,我们可以走了。
  由贵阳往昆明,坐火车不过一夜的行程,夕发早至,实在是很方便了。记得滇黔两地未通火车与汽车的时候,由黔入滇走的是所谓马帮的“驿道”,1911年地质学家丁文江由昆明经贵阳到镇远,旱路是一千六百里,人挑马驮,风雨兼程,居然走了二十八天!行路的艰辛,真是难以想象,为此,他写了一本《漫游散记》来纪念这次不平凡的旅行;同样“浪漫”的壮举是抗战时期,闻一多、潘光旦等先生与清华部分师生徒步由湖南经贵州进入云南的跋涉,也走了一个多月,好在闻先生是画家,沿途画了不少写生,与云贵高原的山水烟霞为伴,倒也不会觉得枯燥。我在火车上胡思乱想这些陈年往事的时候,幺哥正拿出新买的数码相机给大家拍照,车窗外一片漆黑,丁文江、闻一多笔下的山水离人越来越远,对速度的追求已经成为一种现代美感。
  一觉醒来已是次日凌晨七点四十分,火车缓缓驶入站台。我们走出车站,抬头一看,哎,怎么搞的,竟是和贵阳一样的阴天?
  
  一切都懒洋洋的
  
  我们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听到我们的抱怨后,不紧不慢地说:“太阳肯定会出来的,不是中午,就是下午,你们是贵阳来的?贵阳人勤快啊,昆明到处都是贵州人和外地人开的馆子,钱都让外地人找走了。昆明就是太阳好嘛,把人都晒懒了,早上起来都十点钟了,然后去吃早餐;吃完早餐,然后晒晒太阳;晒晒太阳,然后打打麻将;打打麻将,然后又吃午饭;吃完午饭,然后又晒晒太阳……。”听司机用软绵绵的昆明话数落着,我们都忍不住大笑起来,疲乏顿时消去了一半,身体开始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其实,很久已来 “烤太阳、吃茶、冲壳子(聊天)”就是昆明普通市民人生的三件大事,正是这种懒洋洋的生活方式不经意地塑造了一个城市的文化性格,昆明的诗人于坚认为,相对于中国其它大城市,昆明生活的世界无比缓慢,人们有的是时间来把生活精雕细刻,而置那气喘吁吁的叫作“时代”的列车于不顾,这是一个对身体而不对野心有益的城市,它是为人生为栖居而创造的,代表了人类建造城市最朴素的理想。
  果不其然,当我们到宾馆住下,吃过早餐,然后与叶永青约好中午十一点在“创库”见面的时候,温暖明媚的阳光已经洒满了昆明的大街小巷和花草树木,我知道,此时也正是昆明很多搞艺术的朋友睡醒的时候了。
  就这样,我和董重、幺哥、锡祥无所事事地坐在“创库”附近一家酒吧的二楼上喝茶、抽烟、翻看杂志上的美女;不一会儿,董重和锡祥竟睡着了,口中还念念有辞,不知嘀咕些什么,看起来很甜美的样子。
  “创库”的门口,阳光下,几条狗和猫也懒洋洋的躺在那里,偶尔有车过来,也是一动不动的,几个孩子在风中嬉戏、追逐、打闹……。
  时间好像变得悠长起来。
  
  
  “创库”的门开了(一)
  
  在当代艺术的系统中,“创库”在今天已经成为一种相对于大型公共美术馆、博物馆和画廊的艺术实验、交流场所,这是一个非常自由、开放的,强调艺术发生现场感的替代性的艺术空间,它的英文名叫作“LOFT”,原意是指“仓库、工厂等建筑物的统楼面”,也就是“车间”的意思。现代主义艺术在它的“反叛”年代,因不见容于“沙龙”这样的博物馆体制,不得已只好另起炉灶,在废弃的工厂、仓库中安营扎寨,这种策略性的转换正好从一个侧面点明了现代主义艺术的工业革命背景和“身份”,现代艺术史上名声大噪的1913年纽约军械库展览就是一个例子。所以,当我看到从上一世纪九十年代初开始,中国很多城市如北京、上海、广州、昆明纷纷冒出很多“创库”这样的艺术空间时,我的第一个反应是,现代主义艺术在中国的成长已经走过了“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进入到一个城市化、日常化的背景了。可以说,“创库”在当今国际艺术界并不是一件新鲜的事物。
  尽管如此,昆明创库上河车间(UPRIVERLOFT)的出现还是让我感到惊异和兴奋,它让我想到二十年前以昆明这座城市为策源地的现代主义艺术事件,那就是由毛旭辉、张晓刚、潘德海、叶永青、张隆、候文怡等人发起、参与并推动的“新具像”艺术运动和“西南艺术研究群体”,使我感兴趣的是,弥漫在上一世纪八十年代中国内地边城(特别是西南)的那种浪漫主义的文化精神氛围,和八十年代艺术家特有的“艺术串联”方式,正是这种追求个人自由的“艺术串联”沟通了无数孤独敏感的心灵,使得艺术家的个人艺术理想与那个时代的启蒙思潮熔为一炉。“艺术串联”作为八十年代艺术“公共空间”拓展的一个案例,凝聚了那一时期中国艺术现代性重建的特殊经验。但当艺术进入到九十年代,“艺术串联”作为一种交流方式已经失效,在今天,人们更愿意在日常生活中去感悟艺术、享受艺术。
  作为昆明创库创办人和负责人的艺术家叶永青也是“新具像”运动的重要成员,上一世纪八十年代曾就读于重庆四川美术学院,经常往返于昆明与重庆两地,八十年代以后更是以艺术家身份频繁到世界很多国家游历和进行工作访问。从自己的经历中叶永青意识到,这些在不同文化中游牧、迁移的艺术家其实构成了当代文化史和艺术史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在后现代和全球化的时代,艺术家可以扮演一个多元文化诠释者的角色,艺术是开放的、可以携带的,带我们抵达一些新的地方,并破坏我们生活中的例行公事。人们需要在日常生活中拥有想象力,艺术必须要回到日常生活,回到日常生活的现场。
  正是秉承这样的信念,五年前叶永青回到已经渐渐陌生的故乡昆明。后来他对我说,当时的情形真是可怕,好像回到了一个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地方!昆明的天地山水、街道,还有人,总之是一切都与自己没有关系。所以他想,应该创办一个开放、自由的,与整个城市和这个城市社区里的日常生活有关的艺术交流活动空间,这个空间首先必须是昆明城市精神生活的一部分,没有圈子,没有界限,也就是说,任何人,你只要愿意进来坐一坐,或聊聊天、喝喝茶、喝喝酒,或看看画、参加一些艺术活动,这个空间都是对你开放的。
  从做上河会馆到创办创库艺术主题社区,叶永青在工作中发现并释放了自己的潜能,他认为,今天的艺术家很像一个弱势群体,退化到仅仅是靠自己的手艺挣钱的那样一种人,或靠自己的手艺都挣不到钱的那样一种人,他不关心这个社会的发展,所以,他的艺术跟我们的这个社会没有关系。艺术家要想真正赢得对社会公共问题的发言权,就必须重新审视、定位自己的身份和角色。
  就在2000年上海双年展期间,一天晚上,叶永青与唐志刚、刘建华、林晓东坐在苏州河旁边的艺术家仓库工作室聊天,一个大胆的设想开始酝酿成熟。
  三年过去了,现在我们看到的“创库”实际上已经发展为一个以艺术为主题,兼有若干展厅、艺术家工作室、设计工作室、酒吧、画廊、咖啡馆、餐厅、羽毛球馆的文化社区,瑞典文化中心(诺地卡)、美国彼岸艺术公司等国外文化机构的入驻也增加了“创库”的国际化色彩。据叶永青介绍,创库每年举办的展览活动都在数十个左右,密度之大,让人目不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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