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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在奥斯卡的另一边

作者:向 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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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佳外语片拯救了奥斯卡的荣誉
  
  2007年2月25日,第79届奥斯卡电影颁奖盛典在洛杉机隆重举行。好莱坞电影大师马丁·西科塞斯以黑帮故事片《无间行者》摘取了最佳故事片和最佳导演等四项大奖。老马等了三十年,终于如愿以偿,激动得连说十二个“谢谢”。看得出来,伟大如马丁者,也有我们耳熟能详的“奥斯卡情结”,也有对小金人欲罢不能的占有欲。这从另一种意义上,也证实了奥斯卡无与伦比的巨大影响力。
  然而,毋庸置疑的又是,第79届奥斯卡从总体上看,实在是乏善可陈。《无间行者》改编自港版的《无间道》,基本架构还是警匪类型片的范式,成功处只在于把原本是香港的间谍故事十分老道地改写成了波士顿的黑帮故事,并且打上了马丁电影一以贯之的美学风格。但《无间行者》在马丁的电影中,无论怎么看,也不是最好的电影,与他早年拍出的杰作《出租车司机》、《愤怒的公牛》、《好家伙》很难比肩而立,完全不在一个档上。或许是其它提名影片(包括引人瞩目的《巴别塔》)相对平淡,抑或是数度名落孙山,这回应当轮到老马了,所以,许多媒体对老马获奖都使用“众望所归”这个关键词,作出了意味深长的评价。而资深影迷则更愿意把老马的获奖当成一次提前到来的“终身成就奖”。
  所幸的是,横空出世的德国电影《窃听风暴》获得了最佳外语片奖,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拯救了审美标杆已经下坠的奥斯卡。
  与《无间行者》相似的是,《窃听风暴》说的也是有关间谍的故事。但《窃听风暴》的关注重心显然不在题材本身,而是落到了人性的复杂性及其变化的可能性上。三十三岁的德国导演冯·多纳斯马克要探究和考量的是当人性坠入黑暗深渊已是万劫不复之时,人是否还有可能从伦理上获救?在权力意志渗透并且控制了人的日常生活后,正义和良知还能不能从被遗忘的角落返回到人的内心,成为自我救赎和抵抗黑暗的道德力量?秘密警察魏斯勒奉命窃听剧作家德瑞曼夫妻的私人谈话。但在昼夜不间断的窃听过程中,效忠国家暴力机器、既精干又冷血的魏斯勒却在最不可能的情境之中,最终演变成窃听对象的保护人——他不仅铤而走险使窃听对象免于一场劫难,甚至还奋不顾身地保护窃听对象的道德形象。耐人寻味的是,魏斯勒自毁前程的正义行为最初竟源自一种绝不高尚的隐秘欲望——他暗自喜欢德瑞曼的美貌妻子、著名演员西兰德。但这也许正是《窃听风暴》最撼动我们内心的地方——它使电影对人的伦理想象力,对温暖人性的叙事,对正义的讴歌,对权力与人性的冲突较量,统统落到了存在的本真之处,从而产生强大的说服力,使看上去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转化成一种人性的可能性和艺术的真实性,出色地表现了人性中积极因素的爆发力,表现了人类自由精神、道德勇气对规定情境和权力结构的突围与颠覆。
  一家美国媒体在奥斯卡颁奖前夕有种说法:“如果说世界上还有正义存在的话,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就该颁发给《窃听风暴》。”其实,这句话应该倒过来说——奥斯卡把最佳外语片颁发给《窃听风暴》,无疑是奥斯卡的光荣与幸运。实际上,这些年来,正是由于最佳外语片的严谨评选和独立存在,才使得越来越向商业和技术倾斜的奥斯卡摇摇摆摆地保持着人文价值和艺术向度的平衡性。如果把上世纪末到现在近十届奥斯卡金像奖的名单排列一下,在最佳影片与最佳外语片之间做个多层次全方位的比较,显而易见的是,最佳外语片在整体上毋庸置疑地优异于最佳影片。限于篇幅,我无法展开具体的比较分析,好在只需列出一份可供参考的对决(VS)名单,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其中的高下之分了——
  【第71届(1999)】最佳影片《恋爱中的莎士比亚》VS最佳外语片《美丽人生》(意大利);
  【第72届(2000)】最佳影片《美国丽人》VS最佳外语片《关于我母亲的一切》(西班牙);
  【第73届(2001)】最佳影片《角斗士》VS最佳外语片《卧虎藏龙》(中国);
  【第74届(2002)】最佳影片《美丽心灵》VS最佳外语片《无人地带》(波斯尼亚);
  【第75届(2003)】最佳影片《芝加哥》VS最佳外语片《情陷非洲》(德国);
  【第76届(2004)】最佳影片《指环王·3》VS最佳外语片《野蛮入侵》(加拿大);
  【第77届(2005)】最佳影片《百万宝贝》VS最佳外语片《深海长眠》(西班牙);
  【第78届(2006)】最佳影片《撞车》VS最佳外语片《黑帮暴徒》(南非);
  【第79届(2007)】最佳影片《无间行者》VS最佳外语片《窃听风暴》(德国)。
  
  回头来看,这些年奥斯卡最佳影片之所以在整体上不如最佳外语片优秀,根本原因无出其二:一是最佳影片的评选标准越来越向商业和技术倾斜,这与好莱坞作为全球最大的电影工业形象是完全一致的。因其如此,像《美国丽人》、《角斗士》、《芝加哥》、《指环王·3》等类型影片得享殊荣,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但是,最佳外语片的评选标准却与最佳影片不同,由三十人组成的评委会,其评选原则大体上坚持了人文立场和审美品质,基本不受电影工业的影响;二是因为最佳影片的评选范围说到底无非就是美国、有时顺带一下英国或澳大利亚,选片的地域范围及其品种实在有限。而最佳外语片是在全球范围内选片,每届总有几十个国家和地区的电影参选。所以,全球化军团的电影打败美国的本土电影,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难怪奥斯卡评委中也有人感慨地说“如果想看年度最佳电影,就去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吧”。
  
  别样经典:风光在奥斯卡的另一边
  
  六十年前,好莱坞商业电影在美国一统天下。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为促进电影多元化发展的需要,从1948年起对在美国放映的外国优秀电影设立了“特别荣誉奖”,并把此奖首次颁发给意大利导演维托里奥·德·西卡的电影《擦孩童》。到了1957年,奥斯卡电影奖正式设立“最佳外语片奖”,又是意大利人费德里科·费里尼的《大路》获得了该项殊荣。迄今为止,已有五十九部外国影片拿到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项。其中,意大利和法国电影分别拿下十三座小金人。西班牙和荷兰各得四次大奖。德国(包括前西德)、俄罗斯(包括前苏联)、瑞典、捷克和日本各获三次。丹麦和瑞士获奖两次。中国、南非、波斯尼亚、匈牙利、阿尔及利亚、加拿大各拿一次。获奖最多的导演是意大利的费里尼和德·西卡,两人四次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瑞典的伯格曼得了三次。他们执导并获外语片奖的著名电影,如《大路》、《卡比里亚之夜》、《我的回忆》、《八部半》、《偷自行车的人》、《处女泉》、《犹在镜中》和《芬妮和亚历山大》,都是载入世界影史的杰出经典,几十年的风云变幻之后,它们仍然受到全球影迷前赴后继的真心热爱。此外,《禁忌游戏》、《严密监视的火车》、《大风暴Z》、《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日以继夜》、《德苏·乌尔扎》、《铁皮鼓》、《莫斯科不相信眼泪》、《梅菲斯特》、《官方说法》、《芭比圣宴》、《征服者佩尔》、《天堂电影院》、《印度支那》、《毒太阳》、《柯里亚》、《美丽人生》、《关于我母亲的一切》等获奖影片也是名扬天下魅力四射,受到世界各地影迷的追捧和爱戴,并成为电影观众必看的经典作品。而新世纪后获奖的影片,如《卧虎藏龙》、《情陷非洲》、《深海长眠》以及《窃听风暴》,无疑也将成为世界电影发展史上的新经典。屈指算来,已近花甲之年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五十九部获奖影片中至少就有三十部堪称影史经典,其比重高达一半以上。如此经典比重,是已有七十九届历史的奥斯卡最佳影片无法比拟的,甚至与有六十年历史的戛纳国际电影节也无分轩轾。这样的比较与判断,因其参照系和评判标准的差异,自然也还有见仁见智、堪可商榷的空间。公允些说,作为奥斯卡视觉盛宴中的一道辅菜、一个非主流的边缘性奖项,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能有如此绚丽的风光和骄人的魅力,终归也还是反映了学院的艺术眼光和审美判断力。但与此同时,我们也很难想象,奥斯卡的盛大视觉游戏中假如没有最佳外语片的评选,那堆小金人在经历了时间的磨励和淘洗后,到底还会有多少炫目的辉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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