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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笔记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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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阶段改革,是在改革中断背景下徘徊三年,重新启动的。
  第二阶段和第一阶段改革重要的差别,就在于历史背景剧变。前一场改革的背景是“文革”不能再发生了,第二场改革的发生背景是政治风波不能再发生了。如此一来,第二阶段改革就有很多第一阶段改革不具备的特点:那就是经济体制改革大踏步地前进,经济体制改革的幅度、广度、深度远远超过第一场改革。一直到2001年中国加入WTO,到了2006年中国超过了英国,国民经济总规模达到了世界第四。经济体制的改革突飞猛进,非第一阶段改革可以比拟的。实现三千年之未有大变局的,就是我们亲身经历的当下三十年中国。
  第二阶段改革有很多秘密。第一阶段改革的动力来自于大家要走出“文革”的深渊,参与改革的人是千百万的民众。第二阶段改革呢?它的动力来自于政府和资本的结合。第二阶段改革时,政府各级官员下海的积极性相当强烈——政府部门职能转向招商引资。第二阶段改革,中国成为全世界资本投资的天堂。开始几年,总共是1.3万亿美金卷土重来。
  无论是怎样的历史学家,都没有预见过发生这样一件事,可谓奇观:一个是权,一个是钱,它们紧紧拥抱在一起!自有资本主义运动以来,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动力,这两个人类历史上最有影响的力量结合起来,在中国搞市场经济,这在其他国家是没有过的。权、钱结合,在中国形成这一场市场经济的风暴,它造成的社会弊端,它使中国付出怎样的社会代价,大家都可以看得见。更重要的是,当资本如入无人之境大踏步进入中国时,中国政治体制改革止步不前,或极缓慢,远远落后于经济体制改革。这是第二阶段改革的第二个秘密。
  第一阶段改革是有双向目标的,第二阶段改革只有一项目标:经济体制改革,而政治体制改革进度极其缓慢,权力不受监督、制约,成为官员权力的盛大节日。那当然会造成制度性腐败,会发生千百万民众被剥夺感,被改革开放抛弃的那种离弃感。
  左翼意识形态组织的这场原始积累,是中国第二阶段改革的第三个秘密。因为左翼意识形态有一个宏大的愿景放在那里,我们总是要实现共产主义的。这个左翼意识形态给原始积累过程中千百万弱势阶层起一种镇痛作用,时间长了,镇痛作用消失减弱,老百姓开始不相信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这个便利性就走向反面,造成整个社会意识形态、政府公信力的严重丧失。
  (肖强)
  
  中国真的能做世界老大吗?
  
  学者摩罗日前撰文称:广东政协主办的《同舟共济》杂志,今年第十期组织了一个印度专题,名为《发现印度,走进印度》,刊发了七篇相关文章。其中一篇文章引述美国前助理国务卿英德弗尔斯观点称:到二十一世纪中期,世界经济大国将是:中国第一,美国第二,印度第三。
  摩罗说:中国忽然要成为世界老大了?我觉得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犹如听见一句别人的梦话。网上这两天出现一个惊人的消息,说得有板有眼:应法国France24电视台和美国《国际论坛先驱报》的请求,法国社会研究所Harris Interactive在德国、法国、西班牙、意大利、英国和美国开展了一项民意调查,参与本次民意调查的被询问者包括上述国家16岁至64岁的6645名居民。调查结果显示,98%的法国人、97%的意大利人、96%美国人和绝大多数被询问者均认为,美国是世界上的头号强国,同时很多人也认为美国是不可战胜的。持有这一观点的被询问者在英国达到91%,而在德国和西班牙达到94%。世界上第二号强国是中国。持有这一观点的被询问者在各国的比率分别是:法国93%,美国90%,德国和英国87%,意大利88%,西班牙86%。
  摩罗指出:中国能不能成为老大,恐怕并不能仅看经济实力一项。当年西班牙和英吉利这些殖民者将他们的国旗插遍全世界的时候,固然因为他们经济强大、武器先进,但是,他们在经济上、军事上的真正强大,不是在实行殖民战争之前,而是在殖民战争之中和之后,是随着殖民掠夺的成功而暴发暴富的。而且,即使他们的国家无比强大,可是他们派到殖民地进行掠夺和屠杀的军队,永远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小撮。比如,西班牙派到中美洲的军队,只有两百多人,派到南美洲的军队,只有一百多人,而且这些人都不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都是该国乡村不务正业走投无路的小混混。可是,两百多人征服了中美洲,一百多人征服了南美洲,他们究竟靠什么?
  道理很简单,靠的是他们跟被征服者完全不同的组织模式。这一两百人远在异国他乡,具有惊人的凝聚力,他们依仗着这种凝聚力,加上先进的武器,将美洲原住民的部落和酋邦各个击破。他们巧妙地利用各个部落之间的矛盾,带领东部落屠杀西部落,唆使南部落屠杀北部落,然后再亲手将为他们立下汗马功劳的东部落和南部落打败,把他们打成带着锁链干活的奴隶。整个美洲就这样,先后被西班牙和英吉利殖民者完全占领了。
  澳洲原住民还处于典型的氏族时代,他们的遭遇更加悲惨。无论美洲还是澳洲,他们没有建立古典国家,各个部落之间要么是时时交战(比如澳洲和北美洲),要么是一个部落奴役其他众多部落(比如印加酋邦、阿兹特克酋邦)。那些名义上的国家,因为实际存在的是部落之间奴役与被奴役的关系,而完全没有凝聚力。
  中国为什么虽然挨打一百多年,而没有像美洲人、非洲人、澳洲人那样沦为奴隶?看样子是出于西方列强的相互牵制,给我们网开一面。实际上是因为当时的中国在社会组织方式上远胜于美洲澳洲。即使是清朝最为腐败的时候,其社会控制能力也远远超过美洲印加酋邦和阿兹特克酋邦(称他们为帝国是不准确的,只能称之为酋邦),没有出现过诸如广东人带着洋人打湖南人,或者底层人带着洋人消灭上层人的局面。西方人如果要摧毁这么一个组织体系,必须付出巨大的血肉代价。他们不愿意付出这种代价,所以他们对中国采取的是掐着脖子勒索钱财的殖民方式。简单地说就是,中国之所以挨打一百年而没有亡国,主要是因为中国是一个虽然极度专制和腐败却依然具有严密的组织制度的国家。靠着这种组织制度,中国挺过来了。
  从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到英德弗尔斯预言中国将独占鳌头的二十一世纪中期,正好长达两百年。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经验出发看问题,中国由一个挨打的劣等国家,发展为一个强大的实体,在时间上、心理动力上、精神能量的积聚上,都是具有可能性的。
  问题是,我们在经济实力超群出众(假设的)的同时,是不是有相应的制度能将这个庞大的经济身躯撑起来,真正显示出国际社会领导者的风采?两百年前,中国靠着强大的集权制度所拥有的社会控制力,维持着一个病病歪歪的身躯没有完全趴下。两百年后,国际背景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一个满身肌肉的中国如果没有跟国际社会相适应的政治制度和社会组织模式,那一堆肌肉会不会依然瘫在地上?睡狮的本来含义就是一堆瘫倒的血肉之躯,如果没有一种合理的制度作支架,我们凭什么相信这堆血肉能够挺立起来?须知两百年前的集权制度模式,不可能将其效用维持到两百年之后。
  (文咏)
  
  世界不是平的
  
  《世界是平的》是一本畅销书,据说有的地方还要求副处以上干部人手一册。不仅如此,该书作者——美国《纽约时报》的专栏记者汤姆斯·费里曼现在已经成了我国不少地方政府的座上宾,频频被邀请到中国各地来做演讲。那么,世界真的是平的吗?
  的确,我们今天正处在一个经济全球化的世界,中国正在加速融入到这一进程之中,我们也有理由为融入到这个进程而兴奋。正如费里曼先生在书中所描写的那样,在印度的班加洛尔有惠普和德州电子的办公大楼,Infosys的员工正在为欧美的企业写软件……但是,如果以此就认为美国与印度是“平”的,那就未免过于浪漫了。我们甚至还可以推想,英国足球明星贝克汉姆所踢的足球可能是孟加拉国那些连28美分材料费都需要借贷的妇女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美国高尔夫球明星伍兹所打的高尔夫球可能是印度的童工用粗糙的小手一层一层粘贴出来的。但是,年收入数千万美元的贝克汉姆和伍兹们与那些妇女和童工们是否也是“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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