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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8年第5期

漫长的十八世纪:历史的“偶合”

作者:韩毓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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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争奠定了英国东印度公司统治印度的基础。而不列颠在印度的战争初步结束后,1773年英国国会便通过了《茶税法》,以此法作为奖励,英国允许其对法战争功臣——东印度公司把茶叶直接运往北美殖民地销售,而不再经过英国中间商,并免除了英国的进口税,但是,东印度公司对于茶叶贸易的垄断,却极大威胁了费城一和纽约商人走私荷兰茶叶的利益,即威胁了北美中间商的利益,于是,1773年12月16日,发生了五千名波士顿人将东印度公司价值一万英镑的茶叶,倒入大海的“波士顿倾茶事件”,其最终结果就导致了英国武装干涉北美殖民地,1776年北美殖民地抗税造反,北美十三个殖民地揭竿而起。
  北美独立战争爆发后,随着殖民地的坚持抵抗,先是法国于1778年2月加入战争,成为未来新生的美国的同盟,八个月后,西班牙也对英宣战,虽然它拒绝承认北美殖民地独立;从1780年,先是俄国、尼德兰,然后另外六个欧洲国家也成立武装同盟,北美独立战争迅速国际化——七年战争终于演化成为一场名副其实的“世界大战”。
  所谓西方从来代表“文明”以及西方世界爱好和平的谎言,其实是近代西方人自己编造的,它作为西方的话语霸权和“软实力”,专门用于欺骗那些愚昧的亚洲人——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接受了“西方文明”而“被启了蒙”的中国人。十九世纪初,黑格尔在《历史哲学演讲录》(1819年)中,正是通过亚洲、中国与欧洲的对比,力图精心构造这样一个以欧洲为核心的现代“新世界”谎言,他提出的著名论断是:西方一向存在“理性”(这里“理性”指“平等讨论的社会”和“个人的推理能力”),而中国却只存在“亚洲式的父权家长专制”,这种父权制社会使得理性、平等讨论毫无存在之余地;同样的,西方国家的法律也建立在上述“理性”的基础上,而在中国的父权家长专制制度基础上,却根本不可能产生契约和法律制度。于是黑格尔的最终结论竟然是:父权专制主义的偏好,使得亚洲各国“相互残杀,从不停息,促使了它们自己的迅速没落”。
  应该说,黑格尔这些著名的论断其实只有一个错误——即它从根本上就错了。因为真实的历史是:自1500~1800这三百年里,中国的明清两个朝代实际上都保持了二百年以上的和平,与之相反的,恰恰是欧洲各国在这三百多年里才陷入了旷日持久的“相互残杀,从不停息”。
  黑格尔的“历史哲学”恰恰对于真实的历史来说是毫无意义的。
  我们应该知道:1500年的时候,只有八千万人口的欧洲分为五百个以上的国家,这些国家彼此征伐不止,战争使得所有的欧洲国家全都卷入其中,我们应该了解的还有:正是这种“双边和多边战争”的关系,而不是什么贸易关系,才把所有的欧洲国家纳入到一种特殊的“国家间”(国际)系统之中,换句话说,也正是战争才把欧洲国家联系起来,从而才形成了以“暂时的休战协定”为特征的“条约制国际体系”。
  而1648年的《威斯特伐利亚条约》,正是这种欧洲条约国际体系的重要表征。这一条约的重要内容之一是:允许第三方向交战或敌对的双方出售战争物资——特别是军火。而最值得一提的是:这其实也就是今天的美国违背联合国宪章、《中美联合公报》对台湾军售恶法之所谓“国际法”基础所在,它当然也是这一恶法能够在美国国会通过的法律依据。仅此一条,就说明了近代以西方为核心的所谓“国际法”、条约制与战争之间的关系。
  与黑格尔所说的完全相反,现代欧洲民族国家的政治一经济体制,实际上完全就是欧洲三百年战争乃至内乱的产物,其本质绝非什么“和平”和“理性”,这恰恰是任何事后的美化也掩盖不了的历史真实。具体而言,正因为欧洲三百多年的国家间混战要耗费大量的金钱,所以才使得“税收”或“派战争款”,成为近代以来欧洲各个国家的第一要务。而所谓议会制度产生于欧洲的真正原因,正是基于国家要向大地产主收税这一根本需求,因而,所谓欧洲议会制度,说白了就是税收协商大会而已。而所谓官僚制,则产生于对税收进行尽可能严格管理的专家机制。至于私人银行的出现和扩张,更是出于“为国家的战争借款提供担保”这一根本财政目的——而这就是英格兰银行的实质所在。正是这家私人合伙银行,日后成为中英鸦片战争、中日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的真正出资人。英格兰银行的历史就是发战争财的历史,说它的每个英镑上都沾满了炮灰,这丝毫也不夸张。而它的这些光辉历史,竟然不为许多“被启了蒙”的中国人所知,这倒是一个真正奇怪的问题。
  总之,议会制、官僚制、私人银行制,这些现代民族国家的基本建制,都是作为战争机器的欧洲国家的产物,欧洲现代民族国家的实质。因而也只能从“穷兵黩武”这四个字的角度去认识、去理解才能参透。从这个角度说,英国是一个最典型的现代民族国家:国家服从于经济,战争服从于经济,1689年光荣革命后的英国,乃一典型的军商合一的战争机器:截至1782年,英国共有军人四十万,至1763年,英国的战争国债高达一亿四千五百万英镑的天文数字,全民皆兵、天文数字的战争国债、穷兵黩武这三者的结合,则又反过来“对强化中央政府的权力起了重要作用。从各个阶层、各个领域征募进军队的士兵和军官相互融合,很快产生了强烈的英国认同意识”。
  但是,我们可能还是要问:十八世纪的英国难道不是由于其领先于世界的“先进”才产生了工业革命吗?这里的回答是:无论在这方面存在多少自以为是的盲目结论乃至“定论”,真实的历史提供给我们的答案却是完全否定的,即事实并非如此。
  我们应该知道:在整个漫长的十八世纪,亚洲的人口占世界的三分之二,到1775年,亚洲生产着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产品,也就是说,占人类人口三分之二的亚洲生产着世界上五分之四的产品,而同理,到1775年,占人类人口五分之一的欧洲人、非洲人和美洲人仅仅生产着世界上五分之一的产品。这就是一个基本的事实。直到十九世纪中叶,这样的事实基本上并没有因为工业革命而改变。
  而亚洲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主要就是由于亚洲的农业奇迹。十八世纪,亚洲的农业生产率两倍于欧洲,而中国南方则八倍于英国,三季水稻的种植令每个欧洲的旅行者惊讶不已,十八世纪二十年代,法国人皮埃尔·普瓦夫尔就是这种中国农业奇迹的赞叹者之一,他所惊讶的是,为什么这么少的耕地能养活这么多的人口?皮埃尔·普瓦夫尔的中国旅行日记后来成为推动法国启蒙运动——特别是成为孟德斯鸠探讨中国问题的著作《论法的精神》的重要资料来源。
  农业的高产量——食物价格的低廉——低工资(相对高的食品购买力)——高竞争力;正是这一系列相关和递进的关系,成为整个十八世纪东风压倒西风,亚洲压倒欧洲,印度的棉布,中国的瓷器、丝绸、茶叶席卷世界市场的根本原因所在。
  与中国的“勤劳革命”不同,英国工业革命的主要动力不在其自身的劳动生产率,而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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