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早已失去了权势……别人喊他一声“先生,大人,阁下”只是出于礼貌,仅仅维持个面子而已;他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看他的。 突然间,他想起自己当初为什么去英国并加入内务部;这原因从未如此清晰——可到如今他的地位已不再,权力也在多年对人类的厌憎和愤世嫉俗中消耗殆尽。 “饼干,小狗狗,甜甜,牛奶,有吃的,稀饭,走啦,车车,叭叭,嘟嘟,走啦”—— 他呼喊着,用尽了他和玛特之间所有的语言,这些幼儿的词汇传递着他的爱,一直飞越喜马拉雅山脉。他摇晃着她的颈链,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每次听到都会兴奋地喧叫,四脚腾空地蹦跳着,好像踩着弹簧单高跷。 “走啦,巴巴,小蛋糕……” “玛特,羊羊,小羊排……”他哭着叫道,“原谅我,小狗狗……无论你是谁,请放了她吧……”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玛特的样子——有时,她四脚朝天躺着,在阳光下打盹,晒肚皮;最近他老是哄她吃那糟糕的炖南瓜,他绕着花园跑,嘴里发出嗡嗡的声音,仿佛手里的蔬菜是一种奇异的昆虫,乘她诧异地张大嘴的当儿扔一块到她嘴里,她吃了一惊,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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