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亚理斯多德将人类的生活做一番整理时,他首先指出:自然界的万事万物都可以被分成两大类。一类是石头、水滴或土壤等无生物,这些无生物没有改变的潜能。亚理斯多德认为无生物只能透过外力改变。另外一类则是生物,而生物则有潜能改变。
亚理斯多德同时又把生物分成两类:一类是植物,一类是动物。而这些“动物”又可以分成两类,包括禽兽与人类。
我们不得不承认亚理斯多德的分类相当清楚而简单。生物与无生物(例如玫瑰与石头)确实截然不同。而植物与动物(如玫瑰与马儿)之间也有很大的不同。我们也会说,马儿与人类之间确实是不相同的。但这些差异究竟何在呢?你能告诉我吗?
很遗憾我没有时间等你把答案写下来,和一块糖一起放在一个粉红色的信封内。所以我就直接告诉你答案好了。当亚理斯多德把自然现象分成几类时,他是以对象的特征为标准。说得详细一些,所谓标准就是这个东西能做什么或做些什么。
所有的生物(植物、动物与人类)都有能力吸收养分以生长、繁殖。所有的动物(禽兽与人类)则还有感知周遭环境以及到处移动
的能力。至于人类则更进一步有思考(或将他们感知的事物分门别类)的能力。
因此,实际上自然界各类事物中并没有清楚分明的界线。我们看到的事物从简举的生物到较为复杂的植物,从简单的动物到较为复杂的动物都有。在这些层级之上的就是人类。亚理斯多德认为人类乃是万物中最完全的生命。人能够像植物一般生长并吸收养分,也能够像动物一般有感觉并能移动。除此之外,人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特质,就是理性思考的能力。
因此,苏菲,人具有一些神的理性。没错,我说的是“神”的理性。亚理斯多德不时提醒我们,宇宙间必然有一位上帝推动自然界
所有的运作,因此上帝必然位于大自然层级的最顶端。
亚理斯多德猜想地球上所有的活动乃是受到各星球运转的影响。不过,这些星球必定是受到某种力量的操控才能运转。亚理斯多德称这个力量为“最初的推动者”或“上帝”。这位“最初的推动者”本身是不动的,但他却是宇宙各星球乃至自然界各种活动的“目的因”。
伦理学
让我们回到人类这个主题。根据亚理斯多德的看法,人的“形式”是由一个“植物”灵魂、一个“动物”灵魂与一个“理性”灵魂所组成。同时他问道:“我们应该如何生活?…‘人需要什么才能过良好的生活?”我可以用一句话来回答:“人唯有运用他所有的能力与才干,才能获得幸福。”
亚理斯多德认为,快乐有三种形式。一种是过着享乐的生活, 一种是做一个自由而负责的公民,另一种则是做一个思想家与哲学家。
接着,他强调,人要同时达到这三个标准才能找到幸福与满足。他认为任何一种形式的不平衡都是令人无法接受的。他如果生在现今这个时代,也许会说:一个只注重锻炼身体的人所过的生活就像那些只动脑不动手的人一样不平衡。无论偏向哪一个极端,生活方式都会受到扭曲。
同理也适用于人际关系。亚理斯多德提倡所谓的“黄金中庸”。
也就是说:人既不能懦弱,也不能太过鲁莽,而要勇敢(不够勇敢就是懦弱,太过勇敢就变成鲁莽);既不能吝啬也不能挥霍,而要慷慨(不够慷慨即是吝啬,太过慷慨则是挥霍)。在饮食方面也是如此。
吃得太少或吃得太多都不好。柏拉图与亚理斯多德两人关于伦理道德的规范使人想起希腊医学的主张:唯有平衡、节制,人才能过着快乐和谐的生活。
政治学
亚理斯多德谈到他对社会的看法时,也主张人不应该走极端。
他说人天生就是“政治动物”。他宣称人如果不生存在社会中,就不算是真正的人。他指出,家庭与社区满足我们对食物、温暖、婚姻与生育的基本需求。但人类休戚与共的精神只有在国家中才能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就使我们想到一个国家应该如何组织起来的问题。(你还记得柏拉图的“哲学国度”吗?)亚理斯多德描述了三种良好的政治制度。
一种是君主制,就是一个国家只有一位元首。但这种制度如果要成功,统治者就不能致力于谋求私利,以免沦为“专制政治”。另一种良好的制度是“贵族政治”,就是国家由一群人来统治。这种制度要小心不要沦于“寡头政治”(或我们今天所称的“执政团”式的政治制度)。第三种制度则是亚理斯多德所称的Polity,也就是民主政治的意思。但这种制度也有不好的一面,因为它很容易变成暴民政治。(当年即使专制的希特勒没有成为德国元首,他乎下那些纳粹分子可能也会造成可怕的暴民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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