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师就在我的衣服上做了几个盛东西的口袋,并且说:‘马和驴子长了背疮,
都用口袋东西驮,我现在也替你做几个口袋,好用来装土,装石头。’
“我忍不住问:‘背上有疮,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上师说:‘有用!有用!口袋里装土,可以免得沙土粘上背疮!’我一想,
这又是上师的吩咐,就又忍住疼痛运了七口袋沙到山顶上去。
“上师看见我对凡是他老人家所说的一切话,无不懂守奉行;知道我是百拆不
挠难行能行的大丈夫,真令人感动和赞叹。在无人的地方,偷偷的也流下许多泪来。
“背上的疮一天天的大了起来,渐渐地痛不可忍,我就告诉师母说:‘可否请
您向上师说,最好是先传我法,或是至少请他让我休息休息,养一养疮伤。’
“师母将我的话转禀给我上师。上师的意思仍旧是;房子不做好,决不能传法
的。如果疮实在需要调养,那就休息几天也好,师母也劝我调养一些时候,等疮好
了再继续做工。
“我养伤的一段时间,师母给了我很多好吃的和滋养的东西,更是常常来安慰
我。我暂时把不能得到法的优虑忘怀了一些。
“这样休养了一阵,到背疮快要痊愈的那一天,上师又来叫我,却对传法的事
情一字不提,他对我说:‘大力,现在马上造房子去!’
“那时我原已经准备要去工作,可是师母为了同情我,安排要用计来请上师早
日传我法。所以悄悄和我商量妥了,要装一次假。我从上师处出来后,就细声的哭
泣着,装着收拾行李,带了些糍粑要走的模样;在上师看得见的地方,装着要走出
去,师母就假装留我的样子,拉着我说:‘这一次在我一定要求上师传法给你,不
要走了!不要走了!’半晌,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引起了上师的注意。上师叫师母道:
‘达媚玛!你们俩在干吗?’
“师母一听,以为机会到了,就说:‘这个大力徒儿,从远方来上师这儿求法,
不唯学不到正法,反只落得打骂和作牛马的苦工。他现在怕求不到法就死了,所以
要到别处去寻师了。我虽是保证他一定可求到法的,但是他好像还是要走的样子。’
上师听了,怒气冲冲跑进房去拿了一根鞭子,跑出来照着我混身乱打,说:‘你这
个混帐东西,起初你来的时侯,把身口意都给我了,现在你还想往那里走啊?我要
高兴的话,就可把你的身,口意害成千条万片,这是你给我的,所以我有这个权利。
现在不管怎样,你要滚,就滚好了,为什么把我的糍粑拿走?这是什么道理?你说
说看?’皮鞭子无情地一顿乱抽,把我打倒在地。上师又来把糍粑抢了过去。那时
我心中真是难过已极,但又不能向上师说这是和师母商量好的假圈套。无论怎样做
也抵不过上师威力,只好跑进房去痛哭一场,师母也叹气说:‘唉!现在就是和上
师扯皮拉筋,他也不会传法的无论如何我要想法子传你一个法!我自己有一个‘金
刚亥母’的修法,我传给你吧!‘我依着这个法修,虽然未生觉受,但是心中觉得
很安慰很和平。我觉得师母对我太好了,总想报师母的恩。又想,因为上师和师母,
我的罪业已净除了不少,我就决定再留下来,在夏天的时候,就帮忙师母挤牛奶,
炒青棵。有时,我也的确想找别的上师去,但是仔细想一想,即生成佛的口诀,只
有这个上师才有,今生若不成佛,我做了这么多罪业,如何解脱呢?为头求法,我
要修那诺巴尊者一样的苦行,无论如何,要想为法使这个上师欢喜,得到他的口诀,
即生证果。于是我就一心一意的背石头、搬木料,修筑大客店旁边的修定室。
“卫地的俄东去多和他的眷属,逞了很多的供养来求,‘喜金刚’的灌顶。师
母就对我说:‘马尔巴只爱钱!像这样的苦行修者,他就不传法给你,我替你去想
法子办一份供养,无论如何要使你得个灌顶。你先把这个供养上去请求,若是还不
传法的话,我再替你去求’,说着,师母就从自己的内衣里取出一块龙形玉的红宝
石来给了我。我拿了这块鲜明放光的红宝石,走进佛堂,礼拜上师,把宝石供上,
说道:‘这一次的灌顶,无论如何请您老人家慈悲传给我。’说完了就坐入受法座
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