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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1年第3期

在“王家卫热”的背后

作者:萧 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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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样年华》像是个魔法,一夜之间,导演王家卫的名字便如这早春的梨花突然在千家万户的枝头绚烂地绽开了,才睡醒的人们还来不及细看,便忙着赞叹起来。
  于是,文化、另类、cool等时尚用语一下字覆盖了王家卫的周身,使他眨眼间便成了品位的代名词,艺术的发言人,人们像渴望一个明星一样仰慕着他。然而,又有多少人真正关心他那神秘墨镜背后的眼神呢?也许,原本就不需要去知道,摘下墨镜的王家卫还是王家卫吗?那是个标签,是个象征,就像新潮的时髦女孩一提起《花样年华》总要充满艳羡地向往张曼玉那一身身落满怀旧风尘和漾着温柔欲望的旗袍一样,她们说,那叫作韵味。
  而我却以为,《花样年华》几乎是王家卫最差的一部片子,这种观点根源于我对电影本体的基本认识和对那种“韵味”的体质性厌恶。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对王家卫这位后现代电影大家的不遗余力地追捧,况且这部影片也确实犹如一个标签,清晰透彻地表明了王家卫电影的特质和阶段。
  
  王家卫电影的特质
  
  王家卫是个人直觉极其敏感而准确的天才导演,同时又拥有着驾驭从剧本到表演到摄影和剪辑的杰出专业才能,因而尽管他的制作班底高手如云,但影片仍旧呈现出强烈的个人风格,颇似法国新浪潮时期的作家电影。当然,王家卫还不可能去与大师比肩,这显而易见,因为对于一个饥饿的人来说,再妖艳精致的女人也不如一个馒头性感。
  我个人以为,王家卫电影的核心特质便是其运用纯熟的电影手段营造出的电影感觉,从这一点上说,他是一个艺术家,何况他的电影直觉几乎是无与伦比的。正是这种极其感性的情绪波动使他的影片充满了意识流的痕迹,尽管这种影像带来的感觉的层叠积累并不必然导致形而上,但它却轻易地抵达了文学的边界,如《花样年华》几乎就是一部运用纯粹的电影语言写出的最具文学性的流行书籍;同样也正是这种缓慢和距离感所产生的文学想象使我们在经历了轮番的影像轰炸后仍会不由自主地认为这就是艺术。其实,王家卫那华丽的电影语言,那诡异前卫、妖冶多姿的蓝绿影像都仅只是他个人感觉的视觉镜像而已,就像一个对你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女人内心压抑着的偷情渴望一样,王家卫同样也在另类和边缘的强烈个人风格背后隐藏着他骨子中的媚俗。
  这种观点源于我对王家卫影片的两个根本认识。第一、王家卫电影是一种在剪辑台上产生的影片,它没有坚实的剧本,完全依赖于王家卫个人对电影语言的感觉和他对整部影片所表达内容的掌握。而在整个1990年代,王家卫通过电影所表述的主题却只有一个,那便是对时间的伤逝,对空间和心理距离的感慨以及对拒绝和发生的恐惧,在影片中则表现为一种漂泊无根的文化心态,就像在《阿飞正传》里出现的“无足鸟”的比喻。在多数情况下,他以情感的纠葛叙事作为主题表达的依托主体,再加上各种前卫怪异极具表现力的影像和酷味十足甚至过足的台词,以此支撑形成了王家卫独特的个人风格。但是这种以个人感觉而非理性思考为主体的影片在独树一帜的同时也悄然拒绝了理性的合理进入,从而导致主题和影像的不断重复,而一成不变的主题势必又导致影片对手法和风格的更深切的依赖,从而也就产生了王家卫电影的又一特质,即形象大于主题,这也是我对他电影风格的第二种认识。同样,这种难以上升为理性高度的漂浮的感觉主导也使电影本身根本无法抗拒五光十色的媚俗诱惑。
  当代社会在短短二十年中便表现出一种后现代社会的众语喧哗的特点,而在这喧嚣的繁华内里,却有一种文化在一枝独放,那便是形象文化。詹姆逊教授曾说:“形象不仅有哲学上的背景,而且现在已经发展出一整套对形象进行分析的方法,最终和社会学还有联系。”
  而事实上,我们的社会正像丹尼斯·贝尔所言:当代文化正在变成一种视觉文化。它已越来越明显越来越迅速地呈现出形式大于内容,形象超越主题的表象趋势。对于这一由于资本主义转型所带来的社会心理反应,我无言以对,但我仍能清楚地看到无数人幸福地奔上了这一光明大道,而王家卫便是其中的先行者。他那绚烂已极的影像在使我充分享受视觉快感的同时也每每令我失去真实感。正如观看《花样年华》时,那古怪的拉丁乐曲和着张曼玉那像极了张爱玲的荡漾着欲望花瓣的美丽旗袍的轻柔飘舞,性感得直入脊骨,令人心醉神迷,但之后我却感到一种严重的现实匮乏,犹如踩在虚空之中,茫然不安,六神无主。我想这可能是运用电影手法表现偷情的巅峰之作了,同时它也显示出王家卫对形象的迷恋大大超过他对主题的兴趣,这给我的感觉怪怪的,就像一个大学中文系教授终于完成了一篇中学生作文似的,其实全不需那么洋洋自得。因为按照王家卫那炉火纯青的导演水准,《花样年华》仅仅只是一部简单的商业小品而已。如果不是交易,那我只有将这喧闹的现实认作是王家卫的堕落,如此也形成了他自1990年《阿飞正传》的先锋上升期至2000年《花样年华》的彻底媚俗的十年过渡,而且我一直悲观地认为:一旦你快乐地媚俗,那么你就必将幸福地庸俗下去。从这一点上说,我不知道今后的王家卫是否仍值得我们期待。
  
  戴上王家卫的墨镜
  
  这也是一个过程。1988年,无人期待的王家卫突然令人惊讶地拍出了血气方刚的《旺角卡门》那阴冷的影像色调,那边缘人物在情义间的情感奔突,尤其是张学友饰演的那个叫苍蝇的悲剧人物都表明了一个电影天才在无可阻挡地上升,没人能想到这个年轻人甫一出手便功力非凡。更难以预料的是两年后《阿飞正传》的横空出世,它卓越的表现使我一直认为,这部影片是王家卫最真诚最尽力的片子,也是他尝试寻找属于自己特有的电影语言的最初努力。这时的王家卫蓄势待发踌躇满志,充满了朝气和献身艺术的勇气。他以相当纯熟的电影手法重新结构叙事,并且极其准确地号住了城市的脉搏,深刻而生动地表现了那些漂泊的边缘人的深层心态,它又像是寓言,在对虚浮的命运由衷浩叹的同时也凌厉地昭示了无根的香港生态。然而,现实却使王家卫的先锋态度和他的杰出影片一起遭到了票房惨败的欺凌,他的爆发早了,那个时代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他,于是他沉寂下去,于是王家卫电影的先锋期也就此结束。
  1994年,蛰伏了四年的王家卫小心翼翼地推出了一部温情脉脉的喜剧《重庆森林》,他对电影语言的精湛把握和对市场的准确分析,使这部微带酷感的爱情文艺片既保住了他大导演的水准,又巧妙地赢得了年轻人的喜爱,于是迟到的鲜花和荣誉猛然间拥满了王家卫的笑容,他用墨镜遮住了眼,也遮住了与观众妥协后的快慰和失落。此刻,他终于寻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风格化的电影语言——边缘人题材,大广角人像,多角度拍摄,时空交错,碎片拼贴,酷感台词,另类的音乐,主人公的呢喃自语等等构成了他性感的影像世界。之后他紧接着一口气拍摄了《东邪西毒》和《堕落天使》,这时的王氏风格就像是《堕落天使》中李嘉欣在床上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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