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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4年第3期

论人的精神

作者:S.拉达克里希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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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度]S.拉达克里希南/著
  朱明忠/译
  
  印度的哲学与宗教
  
  在人类思想史上,对待哲学的问题有两种不同的方法。有一些人拿一批特殊的现象进行研究,只重视这些现象而撇开它们之间的联系。另一些人却把世界看作一个整体,力求做出包括宇宙广泛多样性的总体综合。这两种方法不是截然分离的。宇宙是一个相互联系的变化过程。当我们通过在思想中划分一定的方面来研究宇宙的各个部分时,我们不禁要提出宇宙整体的性质以及人在宇宙中的地位等问题。在印度,哲学一直被看作是对人的性质、起源和命运的研究。它不是把研究各种专门问题所得出的结果单纯地放在一起或集中起来,也不是为了满足包罗万象需要的单纯的逻辑概括。这些抽象的逻辑观点只有形式上的一致性,而缺少与具体生活的有机联系。对于印度思想家来说,哲学在本质上是实践的,是与人类的基本愿望相联系的,这些基本愿望要比抽象的沉思更引人注意。我们不是从世界的外部、而是从世界的内部注视着世界。
  从我开始研究哲学的时候起,哲学对生活的实际影响就已经成为我的主要兴趣。1905—1909年我在马德拉斯基督教学院开始接受哲学训练。这种在基督教的思想、追求和努力的气氛中所接受的哲学训练使我对哲学的宗教意义产生了特殊的兴趣。我被说服相信印度教的无能,并且把印度的政治衰败归因于这种无能。当时对印度教的各种批评具有两重性质:这种宗教在理智上是无条理的,在道德上是不健康的。印度教的理论基础和实践结果都面临着挑战。在那些年代里,由于贫乏的印度教和我们政治衰败之间的因果联系强加在我的思想中,我感到现实的严酷性和一种使我毛骨悚然的压抑感。印度教的弊病是什么呢?我们怎样才能使它与我们时代理性的发展趋势以及社会环境相适应呢?这些都是使我感兴趣的问题。
  宗教表现在它所要求的道德上,并通过这种道德显现其特性。依我看,当印度教及其应当受到批评的那些实践,诸如野蛮、残忍、暴力、本性的无知、迷信和胆怯等阴暗面都得到妥善处理的时候,这种宗教在本质上还是相当健康的。追求对神的证悟推动着印度教徒前进,这种追求能使他们中的一些人达到神圣完美的境界。在这种境界中,那种人们一直能够感觉到却又从来不理解的,肉体与精神之间的令人困惑的对立消失了。印度教的文化是追求超验和彼岸的东西。它在过去时代所取得的伟大成就应当归结为一种我们今天所没有的,精神的高度绷紧状态。宗教的目的是追求精神的觉醒。凡是精神觉醒的人都能从种姓、教义、财富和权力的卑劣迷惑中解脱出来。
  不管怎么说,在这种崇高的理想和现实生活之间还存在着悲剧般的分歧。首先,如果我们不追求世俗事物而把我们的时间用于与精神相结合,那么为人服务的基本义务就会被忽略了。宗教可以始于个人,但它必须以伙伴的情谊告终。神与世界,理想与实际在本质上的相互交融就是印度教的基本原则。它要求我们把解脱带给世界。在过去伟大的时代里,炽热的宗教精神表现在世俗的文化和高度发展的文明之中。宗教的灵魂已经由证悟最终实在返回到关心实际的生活。这一事实可以通过佛陀和商羯罗这些伟大导师的生活经历而得到证明,他们承担着宗教的社会教化作用。印度教力求战胜古代世界的腐败,教化落后的人民,改变和纯洁新的因素,维护精神传统和世俗的科学。它一直遵循着这样一种基本设想:一切人都具有同样神圣的本质,从而也具有同样的价值并有资格享受同样的基本权利。它已经迟迟疑疑地迈出了为实现这一目的所必需的,勇敢的步伐。宗教创始人所提出的崇高理想常常遇到社会习惯和共同自私性所造成的障碍;而具有真正宗教精神的人就应该恢复这些理想,并通过努力和榜样的作用来打破这些障碍。第二,精神领域是令人难以理解的事物,在这方面一个人往往被虚假和幻觉所欺骗。每个地方都有一些邪恶的人,他们施展巫术,使那些无知的感情沉迷于一种中了魔的昏睡状态。招魂术和巫术的活动产生了许多危害,在这些活动中精神与感觉、宗教与生活的强大魅力被混淆了。不仅应当把肉体从饥饿状态中解放出来,而且应当把思想从奴隶状态中解放出来。真正的圣洁是以人情和爱为标志的。宗教所追求的是真理和静寂,而不是权力和富有。第三,在宗教的名义下我们经常被告诫:普遍的状态是由神所规定的。过去如此,现在和将来也永远如此。正确地理解,宗教意味着勇气和冒险,而不意味着顺从和宿命论。一个社会的风俗和制度必须根据发展的社会秩序重新来制定,在这些风俗和制度中道德的责任是根深蒂固的。由于这些风俗和制度使社会成员受到道德的教育,所以他们不会远远地落后于社会的良知。有一些公认的观念衰败了。它们中间的许多观念甚至在被生活抛弃之后,仍然被人为地保留下来。深思熟虑的思想家能够把古老形式的精华,对过去的崇敬,历史的精神,感觉和理解稳定和独立事物的能力,洞察新事物和展望时代变化的能力传播给自己的同代人;也有一些人懂得如何把传统看作是发展变化的,是根据生活需要而不断修正和改变的事物;这两种人都不属于今天以祭司为职业的人。现今的祭司阶级毫无例外地都失去了良好的教养,仁慈和完善,也不具有真正的知识、学问和适应能力。他们只知道进行传统的训练可以阻止激进主义和极端的利己主义。他们自以为是在防止社会发生革命的变化,而实际上是在激起变化。如果我们剥去他们的伪装,在许多情况下都会出现持怀疑态度的人。祭司们并不相信他们自己所宣传的东西,他们仅仅是那些由于无声的、持续痛苦的绝望所造成的机会主义者,他们自己也不能理解这种绝望的性质。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对社会上普遍的精神呆滞是负有责任的。他们把许多信条塞进我们的头脑,我们只是机械地背诵,并不真正理解它们的意义。有一些仪式是我们出于对名誉和亲属的尊重或当作一种习俗而举行的,这些仪式多于出自内心冲动或社会意义而举行的仪式。我们之所以是印度教徒,只是因为这种法定的生活结构和个人的安全感——我们生存在这种生活结构和安全感之中。我们之中许多人根本不了解宗教的真正性质及其潜在的光辉,这种光辉在思想易于激动的青年人中间是很有活力的。我们可以听到青年一代要求重新重视宗教和提倡新人类的呼声和挑战。正是由于青年人的这种精神,宗教则永远不会完全丧失达到人类本性的希望。宗教宁愿自我降低,却不愿放弃对其梦幻般憧憬的信仰。应当相信,我们所遇到的苦恼正是对我们共同衰败的报答。
  我们现在的政治状态正是精神危机、信仰丧失、道德力量削弱的征兆。在每一种事件显现在历史过程之前,它们就已经在我们的思想中发生了。我们必须复兴古代的精神,这种精神要求我们战胜贪婪的感情,要求我们从黑暗时代的专制中,从鬼怪和幽灵的压抑中,从谬误和虚假的统治中解放出来。如果我们不担当起这一使命,我们今天的苦恼就毫无意义和理由。
  
  精神复兴的需要
  
  真正的精神复兴不仅是印度所需要的,而且是全世界所需要的。对于那些失去精神寄托的人来说,对于我们今天所处于的伟大转变的时代来说,精神的道路是惟一的希望。
  今天世界的混乱可以直接追究到我们思想的混乱。在人的灵魂中存在着分裂。我们假设理智和道德耗尽了人的本性,世界能够重新建立在科学或世俗的人道主义的基础上。人从宗教的中心中挣脱出来,发现了他自己的力量和潜在性,并试图通过激烈的活动创造出一个新的社会。现代知识分子的思想已达到一种现代科学方法和概念很难认识的程度,他们只相信可以考证的事实和确实的成果。任何不能衡量和计算的事物都被看作是不真实的。那些出自灵魂深处的声音被作为非科学的幻觉而被否定。自从人类开始思维之后,便经常出现一些怀疑论者。阿塞西劳斯(Arcesilaus)说:“聪明的人不会附和任何观点,他应当保留自己的判断。”科学研究者的这种令人钦佩的态度现在已经转变为一种教条式的否认态度,这种态度只能给生活和行动提供不适当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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