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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8年第5期

猜测或忆

作者:车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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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上不像?难道玉在外形上就像?比喻还不都是遗貌求神!“美人如芋”的“芋”,芋头,在我看来与美人也有一种美好联系,即芋头让我手痒,美人让我心痒。
  等我静下心来,要重写一遍《美人如芋》,这真是个好题目,就这么放过,可惜了。天下好文章多,好题目少。我读过的西方小说,海明威的《白象似的群山》——这个题目好。有翻译为《白象群山》的,不好;翻译为《像白象那样的群山》,也不好。但我的《美人如芋》改成《像芋头那样的美人》,如何?好,“像由挠痒引起的内战”。
  或许是一时冲动,嫦娥偷吃了灵药,想不到走的也是一条不归路,李商隐的“碧海青天夜夜心”,其中有悔恨,不仅仅是寂寞吧。我感兴趣的是怎么又跑出来一只兔子——在我们的神话传说里,它在那里捣药。在人类的足迹未到之前,它就在那里了。也就是说它是真正的外星生命。有一天飞碟降临地球,从飞碟里跳出的是一只又一只兔子,该多好玩。好玩之处是自以为是的人类目瞪口呆。让我感兴趣的还有——就是月亮上的那只兔子它捣的是什么药?是能够离开月亮的灵药?千年万载过去,这药终究没有捣成,看来外星生命的科技水平也不怎么样!厄普代克写过“兔子系列”,我只读过《兔子,跑吧》,现在也只记得这么一个情节了——兔子,一个绰号叫“兔子”的男人在那里打篮球,气氛有点无聊和压抑。中国兔子在月亮上捣药,或者说外星兔子在月亮上捣药,美国兔子在街头打篮球,离开——梦想着离开,看来是宇宙间长久与本能的冲动。所以“碧海青天夜夜心”,其中就不仅仅是悔恨了。唐诗的好,往往有一种气息在宇宙之中弥漫;宋诗根牢果实,顺着地球转;到了现在,我们的诗人,他们的范围基本在十二平方,哦,还没有,书桌上制作着模型——在当代,所谓优秀诗人,就是还能制作出一些诗歌模型的手艺人吧。
  (另外:用诗歌表达文化修养,是不是一件害臊的事?)
  昨天读清诗,有一首写燕子的,当时觉得颇有新意,今天却随便也想不起来。我的记忆力一天一天下降,以前喝下的酒现在泛起,来醉我——我现在才相信医生的劝告,酒精会损害脑子。但既然想起了燕子,也就让它在这里出现吧。一时却也没什么话要说,我就查日记——印象里我今年对燕子情有独钟,我看了看,想不到我曾经这么认真地记过日记。
  我喜欢燕子,连带上赵飞燕和燕子李三。
  我在河北仙台山玩,山路上的一些植物钉着木牌,验明正身,有学名,有俗名,也有树龄等。我看到漆树,它的俗名是“王八树”——太有意思了!仔细一想,漆树的确王八,你不小心砍断它,它报复心重,会咬得你全身红肿。在安徽乡下,竟有被漆树咬死的砍柴少年——一个人看了我写的《漆树》,一边挠痒一边说起这件事。即使如此,我也不相信文学的感染力,因为它常常混淆视听。
  变古彩戏法的是个男人,我不觉得稀罕。如果是一个女的,从穿着的花花绿绿的衣裳里不断地往外拿东西,我就惊奇了。甚至是虔诚——我虔诚地看着她从腹部拿出一盆红彤彤的大花,我觉得我目睹了一个生育过程。
  
  深处游行它的蔚蓝色
  
  一个匆匆喝了碗小米粥匆匆往剧场赶的人走到半路他忽然觉得飘雪。这样的句子并没有蠕动感。他忽然觉得飘雪他就对出租车司机说,出租车司机认为不可能,“我的车窗玻璃怎么不湿?”到剧场,他下车,出租车司机说,“真下雪了!”
  观众等候进场——一般都是演出半小时前放人。观众在切·格瓦拉和芙蓉姐姐的版画和彩照之间蠕动,我已经发现好久了,喜好舞台剧的女人,她们都有一颗红亮的心,她们的“小我”打着电筒,躲在肋骨后面往外照——或者抱住电台,在腰部工作。喜好舞台剧的女人我有一点可以负责任地说,她们常常具有蠕动的腰部。但直到那时我还没有想起海肠。
  一个喝了点崂山啤酒后下海往拦鲨网游去的人游到半路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一截海肠,于是他渺小至极,在波峰浪谷上他被神秘地征服了,他呜呜地哭,不是恐惧。
  也不是戏里的情节。他们拼命撕碎报纸,扔得到处都是——舞台上越积越多,质感竟然如此不错,庸俗的说法就是彩色的海。
  在彩色的海里,海肠是什么颜色?
  散戏后,我与编剧、导演、灯光和一个演员去喝酒。我们要去的酒馆叫“小青岛”,这条街上并没有叫“小青岛”的酒馆,它不叫这名,就我们叫它“小青岛”。
  “我要记记账,今天是观众最少的一天。”
  “一共演十场,下面的三场就是净利润了。”
  “好,恭喜恭喜!”
  “现在看来也不是制度问题。”
  “又要说到文化了吗?”
  “我爸没混到将军,他是大校。”
  “再来一瓶冰的一瓶常温的崂山。”
  “我爸是驱逐舰舰长,因为他是舰队领导,军衔才有大校,一般驱逐舰舰长都只是上校。”
  “韭菜炒海肠。”
  服务员端上韭菜炒海肠,一大盘,海肠快滑到盘外了。这是导演点的。我刚才犹豫了一下,“韭菜炒海肠”,据说韭菜含铅量太高,连吃半个月,都不需要去买铅笔,直接用手指写字就是。而海肠呢,自从有一次我在“良辰美景”看到活海肠之后,就不爱吃了。“良辰美景”,那条街上并没有叫“良辰美景”的酒馆,它不叫这名,就我们叫它“良辰美景”,我们几个写写诗做做梦的人。
  一个写写诗做做梦的人觉得海肠在大海深处游行,它的身材应该是蔚蓝色的,带着忧郁的优越感,一不小心游行到天庭,它就叫天肠。
  “有个天长县,这是新改名,以前就是天肠县,有人习惯性地把‘天’写成‘大’,大肠县大肠县的,真把老百姓当屎了。”
  “凡把老百姓当屎的,老百姓就让他便秘。”海肠会不会觉得海肠在大海深处游行它的身材是蔚蓝色的而它的肠子里全都是忧郁的优越感?
  味精未被发明之前,厨师就把海肠晒干,磨成粉末,装在贴身的小口袋里,往汤里洒一点——以前是秘方,现在都知道。以前有位学徒为了得到师父的这个秘方,就把自己的老婆送给师父做师母,等一偷到这秘方,双双跳槽走了。我们的美味里有多少男盗女娼?唉,男盗女娼也是日常的美味!
  
  回忆马缨花
  
  农庄里有三棵马缨花。它们像三个姊妹,要开一起开,要谢一起谢。但它们从没开过。别处的马缨花开着粉红的花,像小丑高帽子上粉红的绒线球。
  我去的时候,鸡鸭都在鸡舍鸭圈,没见到。农庄总经理骑着一匹乳白的小猪四处走动,小猪的耳朵掀动开来,是粉红的,带着热气、潮气。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正在稻草垛下喝茶。我喝了一下午茶,直到太阳落山,山的荷叶皴被光勾出,与阴唇差不多。此刻的大自然是女性美,阴气缠绵。
  不一会儿满月升起,我骑着一张乳白的小桌四处走动,小桌的四条腿掀动开来,是粉红的,也带着热气、潮气。小桌跑到路灯下我才发现它的四条腿是粉红的。我与小桌跑进室内,在大玻璃边喝酒。
  三棵马缨花的影子投到大玻璃上,三个姊妹一鼻孔出气。
  在大玻璃边喝酒的人越来越多。快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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