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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1年第1期

中国新城区现象观察之一:都市里的村庄

作者:王 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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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是河南人,他只在河南同乡中兑。在垃圾村碰到救急的事,能出力的同乡出力,能出钱的同乡出钱。一般情况下,同乡中彼此不相识者多半会兑5至10元,相识的则看彼此之间的交情了。
  村民们就是这样,靠彼此兑钱或出力的办法来对付突发事件。不过最多的事件就是得急病后要治疗。
  
  没有终结的故事
  
  垃圾村的人是流动的。有的回家了,有很少的人转移到垃圾更多更新的地方,比如深圳广州,也有的人搬出垃圾村成了半个K市市民。杨月香也是湖北监利人,今年38岁。她和丈夫五年前来海南,开始都捡垃圾,后来丈夫在一家饭馆找到帮厨的活,洗菜切菜,她则成了师范学院的临时清洁工。这个活的最大好处是能捡得学校院子里的垃圾。更后来,她为几家教工做清洁,每周一次,干两三个小时,就能挣二十块钱。后来学校辞退了临时工,她又成了省妇幼保健院的清洁工,下班后还继续到学校做家庭清洁。她每天至少要工作16小时,一月各项收入加起来大约有600元。过度的劳累使她看上去像50岁的人。杨月香一直没有回过家,去年春节她下决心回去,从H湖坐汽车走到新港码头,就因为晕车昏迷了过去,只好打消回老家的念头。
  杨月香算是垃圾村里的成功者。她的工作虽然比捡垃圾辛苦了许多,但挣的钱多;更重要的是,她感觉现在的工作,毕竟是个正经的工作,没有捡垃圾那么受气、丢人。她如今在学校里捡垃圾,遇见熟人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而这在以前是没有的。类似杨月香这样的人,将逐渐适应这个城市,建立起自己的职业信誉和人际关系网络,成为没有城市户口的准市民。他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自己的生活和生存,而是子女的教育和出路。在这个意义上,他们和一般市民的焦虑基本同步了。
  可是那些至今没有希望从垃圾村跳出来的人,他们的未来在哪里?毕竟,就算垃圾村能长期存在,不被拆除——这样的可能性是很小的,他们的前景也不容乐观。捡垃圾的人越来越多,垃圾越来越少。中年人最大的愿望是挣点钱回老家,青年人则根本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他们的出路何在?谁也不知道。而对那些学龄前儿童来说,垃圾村即使再脏再破,生活即使再艰难,他们还是在父母的呵斥责骂声中,在遍地污泥垃圾中,欢笑,奔跑,玩耍。外面不远处清洁美丽的城市,就是他们的希望。
  让我们回到本文开头的场景。三个村干部在H湖垃圾村只收到了1300元。村民们不交钱的理由之一是,同在监利县,为什么各村收的费用不一样,有的只收190元,有的却要收310元?他们希望村长和支书提供收费的具体项目和收费标准,村干部说没有,于是村民们拒交。晚上,失望而气愤的两个村干部坐在了垃圾村的牌桌边,和原先也是村干部,现在在这里捡垃圾的两人凑成一桌打麻将。鏖战半夜,远道而来的村干部输了1800元。村干部懊丧地骂道,“他妈的!没有住宾馆的钱了。”据村民介绍,他们三人来一趟,路费最少得3000元。现在他们收到的钱不但不够路费,还输了1800元。旁边观战的人说,赢得太少了,反正他们输的钱,也是从我们身上刮去的血汗。
  
  王军,记者,现居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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