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1年第6期
国际文化界反思9·11事件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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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日耳曼与法国)的新文明兴起,而北方强权的使命就是要捍卫“西方”免受其历史文化宿敌的侵扰。但是皮瑞尼却忽略了,在划分出新界线的同时,西方也吸收了伊斯兰的人文学、科学、哲学、社会学与历史学。伊斯兰从一开始就深入西方世界,这一点连一向敌视先知穆罕默德的诗人但丁都不得不承认。
其实西方人与伊斯兰教徒的处境相同,都浸泳在历史的汪洋中,要强行将两者分离是徒劳无功的。双方关系不时会紧绷,但是与其迷失在武断抽象的理念中,不如从其他的观点来思考,诸如强势族群与弱势族群、俗世政治的理性与无知、公义与不义的普遍准则。“文明冲突”理论就像“世界大战”一样是哗众取宠,只能够强化人们防卫性的骄傲自大,却无助于理解我们这个时代中复杂的相互依存关系。
(阎纪宇 译)
贫困是恐怖主义的基础
德国著名作家、1999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君特·格拉斯10月10日接受德国《镜报》记者采访时,对美国在阿富汗的军事行动提出了怀疑。他说:军事打击毫无文明成分。即使同时空投救济物品,也丝毫不能增加其文明成分。以前联合国以及其他组织在阿富汗的救援行动,才是文明的。他们舒缓了当地人民的困苦。军事攻击使他们不能继续留在那里,也不能继续工作。在某种条件下,我也可能赞成“有限打击”,但是必须有个明确的限制,那就是只能打击这样的区域:人们确知本·拉丹就在那里。但是本·拉丹的那套班子灵活机动,很难让你找到。结果,所谓有限打击打不着本·拉丹,打的都是无辜平民。军事介入是不适合的手段。它只会制造绝望。而绝望反过来总是导致人们放弃政治手段,而采用军事手段。现在四名联合国的工作人员,已经变成军事手段的牺牲品。这些人是在那儿清除地雷的。这些地雷是上次战争留下来的。他们的死亡,到底还是被报道了,被注意了,其他受害者连这些待遇也没有。美国派来四艘航母及其编队。这么大规模的军事压力,已经在当地引起恐慌。这种恐慌导致每天都有人命的损失。成百万的平民逃难。孩子、妇女、老人。那时候就已经有很多人死了。我们似乎并不注意这种事。
格拉斯还说:美国人民在这次恐怖袭击中,确实遭受极不公平的损失。对此绝无怀疑的余地。即使这样,美国的政策仍然必须受到批判。必须说明,我同情的是受害的美国人民,但没有任何人,不管是谁,可以强迫我去同情美国政府。本·拉丹是美国中情局培养出来的。中情局给了他们钱,让他们为美国的目的服务,打击苏联人。而且对于中情局来说,这不是什么个别事件。中情局在从事业务活动的时候就是一个恐怖主义机构。他们也干暗杀政治人物的勾当。光是指责别人的恐怖主义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美国政府正在把这个世界,按他们的构思,划分成好的一半和坏的一半。这种态度植根于当年苏美对抗时期。如今世界上只剩下美国一个超级大国,其特点是以自我为中心,从自己的利益出发,而不顾他人。美国的很多知识界人士的行为——我和他们中的很多人是朋友,引起我的注意。他们想成为主导世界的力量从而控制一切。而且很多美国人有这种倾向:他们首先考虑到的是他们自己的利益,其中又以经济利益为主。美国拒绝别人的批评。这完全是非理性的。如今大棍子满天飞,谁要是批评美国,就被说成反美。这不但是愚蠢,而且是诬蔑。更是对真正友谊的破坏。
格拉斯还说:有些事情是我们自作自受。比如,我们没有认真地听取勃兰特的意见。他从总理职务上卸任之后,担任南北问题委员会的主席,提出了两个内容丰富的报告,称南北冲突不解决,我们也难以幸免灾祸。需要一个全世界范围的内政措施(把全世界人民当作一个国家的公民,实行在西方国内实行的政策,如保险、扶贫、义务教育等等——译注),需要建立新的世界经济秩序。在这个新秩序中,第三世界的国家,将受到平等的待遇。但是这些事我们至今没做。当然也全都没有实现。这是一种玩忽职守的罪行。这也可以被看作是引发恐怖袭击的原因。就是那些反对恐怖主义的第三世界国家,在其内部也对美国领导下的富国_集团,聚集着越来越强烈的不满情绪。因为富国让他们失望。他们的不满有正当的理由。勃兰特是一个被忽视的先知,他在联合国大会上发言,说“饥饿也是战争”,引起了掌声,但没有带来任何结果。
(易 铭译)
西方应恢复殖民主义?
美国著名作家、《现代时间》和《现代的诞生》的作者保罗·约翰逊于10月9日在《华尔街时报》发表文章,主张恢复西方国家对第三世界的殖民主义统治。他说:美国别无选择,只有对经常帮助恐怖主义的国家发动战争。布什总统警告战争可能是长期的,但他也许并没有抓住要害:美国可能不得不接受长期的政治义务。
这位作家说:十九世纪反对海盗的战争是殖民主义扩张的重要因素。正如今天,当时文明国家试图通过与地方统治者(他们也是受害者)结成联盟来消灭海盗。阿拉伯和波斯湾是由许多小国的拼凑而成的,其中一些是由犯罪的部落所控制,他们在陆地抢劫沙漠大篷车队,在海上则从事海盗活动。海盗酋长受瓦哈比教徒保护,这些人是今日沙特阿拉伯的祖先。1815年,英国不得不采取行动,因为其东印度公司的船只在国际水域遭到攻击。英国海军的行动产生了一个反对海盗的总条约,所有阿拉伯海岸和海湾国家的统治者,无论大小都在条约上签了字。但英国从经验中知道,“没有剑的盟约”是无用的。因此,在这一地区,反对海盗的行动直接与殖民地化相联系,英国、法国、荷兰、葡萄牙和西班牙都是这样做的。这一事实最终为美国人所认识。
作者指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1900年,一个好战的中国恐怖主义团体“义和拳”,在中国政府偷偷摸摸地准许下控制了北京。西方大使馆遭到洗劫,德国大使被杀害。一支国际军队被组织起来夺回北京。考虑到德国的损失,英国同意指挥官由德皇威廉二世任命,但当听说这位放纵的君王向他的陆军元帅发出如下命令时,仍然吃了一惊:“决不宽恕,决不赦免。格杀毋论!一千多年以前,匈奴人为他们自己建立了一个人们至今还尊重的名声,你们要使德国的名字成为中国人的记忆,今后一千年里,没有一个中国人,无论是否睁眼,都不敢抬头看德国人。”
作者还说:美国及其盟友将发现,至少暂时的,他们不仅要用军队占领,而且要管理冷酷无情的恐怖主义国家。这些国家也许最终不仅仅包括阿富汗。民主政权遵守国际法的意愿将在可能的地方灌输,但在某些时候,西方的政治存在似乎是不可避免的。我想最好的中期解决方案将是恢复旧国际联盟的委任托管制,它在两次战争之间可以作为受尊重的殖民主义形式。有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支持,在不同程度上,有美国领导的首创性,设计一种新的联合国托管制,将恐怖主义国家置于负责任的监督之下,应该是不困难的。
(德 强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