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70,创建于2011-3-26*/ var cpro_id = 'u424256';

首页 -> 2007年第2期

有一些忧伤,有一些浪漫

作者:杨献平

字体: 【


  这个情节或者过程,都是我一个人,除了墙壁、屏幕和家什,谁也没有看见——血流不止的时候,我感到孤独,有一种近似老年的忧伤和恐惧感。虽然只是一个瞬间,但很隆重,在我的意识里,像是一道闪电。接着,我就想到了一个人的老年——在空旷的房间内,黑夜降临,包裹自己的不只是孤独,还有季节之中的冷暖和人世的各种际遇——头发白了的老人,皱纹满身,老了的男人,在房间独坐,四周都是声音,可是没有一句是说给自己听的;身边都是物质,可是却没有了欲望……甚至连搬动一把木质椅子都无能为力了——这就是老年吗,我感到惊惶,比血流不止还要可怕。
  尼采说:“你要设身处地地想到更多的事情。”我总是这样,敏感而又充满忧伤和恐惧,更多时候,像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唯一的缺陷是思维成熟而活跃,由此及彼,漫无目的,有时候自己吓唬自己,紧张得像是迷失方向的小羊羔——其实,这些都会过去的,很快,弹指一挥间,就没有了踪迹。譬如这次:鲜血不止,要是再有一个人在身边,我就不会如此想了。对于一个孤独的人来说:另一个人的声音是对单独个体的一种陪伴和加强,也是一种消除和隔离。然而,我又忍不住想:要是真到了老年——我,这样一个人,到底会是怎样一副景象?
  有一点可以肯定:没有一个人可以将自己推到未来时空的某个位置——以五十五岁计算,我距离老年还有二十二年的时间,这二十二年,就像一口幽深的水井,我将穿过,但不知道中途会发生什么。从我的本意讲:我愿意慢慢去走,也愿意遇到一些事情,欢乐或者悲伤,优裕或者贫苦,都不是问题,但就是不愿意中途停止——上帝的意志也不可以。这不能说明我怕什么,只是表明我还心存希望,有一种对生命的勇气。
  而事实上——姑妄言之吧。也只能如此,漫长的距离之所以漫长,不是它们本身出了问题,而是眺望和想出来的。从现在开始,就在我敲出这些字的时候,向着老年的旅程,就开始了,甚至又近了一步。这种坐在时间之中的生命移动,让人觉得一种诗意——就像一朵花,开着开着就败了。省略过程总是可以让我们心怀惊异、忧伤或者喜悦,但根本的问题是:当你开始,就具备了结束。
  到下午,手指仍旧在疼,像小虫子不停咬。我顾不了这些,更多的事情,或者说更有意义的事情远比微小的伤口和疼痛要重要得多。而疼痛不可遏制,慢条斯理,活跃在神经和意识当中。我蓦然想到,在我的身体上,又有一道痕迹留下来了——老年之后,再次看到,会不会想起呢?时间的尘埃掩埋的是身体,还有意志。此后的时光当中,我必须带着一个伤疤活着,向着老年行走,因为部位的明显,我必然会时常看到——被刀子撕开的小痕迹,身体的破绽,面孔温和抑或狰狞,谁都无法改变,就像我从出生就开始向老年迈进的脚步——在此问题上,我们坐下来,可以讨论它的多样性,但谁也无权讨论它的必然性,以及每个人面对的这一个生命乃至灵魂的过程。
  
  杨献平,作家,现居甘肃酒泉。主要著作有诗集《在西北行走》、散文《巴丹吉林的个人生活》等。
  

[1] [2] [3]

http://www.520yuwen.com 提供 免费书籍报纸阅读。
var _bdhmProtocol = (("https:" == document.location.protocol) ? " https://" : " http://"); document.write(unescape("%3Cscript src='" + _bdhmProtocol + "hm.baidu.com/h.js%3Fa510abf00d75925ab4d2c11e0e8d89a4' type='text/javascript'%3E%3C/script%3E"));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