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0期

再读岳飞等

作者:蒋子龙 何 安 徐 刚 蒋元明 王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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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于台湾沦陷时期,为避日本侵略军耳目,才叫碧霞宫。在整个祭祀活动中,我更多感受到的是两岸的文化,同根同脉,更多国粹的文化在他们的纪念活动中得到了体现,不管行政高官,文化名流,还是一般人士,年迈的,年轻的,都跪拜得是那样的执着,那样的忘我,我深深地被他们感动啦!这不仅是中华民族文化的认同,也是爱国精神的认同。听台湾朋友讲,台湾大大小小的岳飞庙有几十座,到日月潭游览文武庙,文圣为孔子,武圣却是两尊,一为关公,一为岳飞。
  岳飞,您不仅是长存于汤阴人心中的神,也是长存于整个民族心中的神。这样的神,是造不出来的。您得到了整个民族的认同,得到了绵绵千年历史的认同,而且这种认同随着历史长河的流淌将更清晰,更灿烂,更永恒。
  
  在汤阴
  王燕生
  
  汤河并不是一条浩浩荡荡的大河
  恕我眼拙
  一条为汤阴命名的母亲河
  我险些误读成小溪
  瘦是瘦了一些
  肥却肥了两岸土地
  何止是庄稼长得精神
  仰韶文化龙山文化商周文化
  每一处都长得幽深茂密
  
  在“岳家军”酒面前,我甘愿败下阵来
  灭辽。灭北宋。把疆域拓展到
  鄂霍次克海的女真人
  没人敢说他是吃素的
  可硬是没能越过岳飞的枪刺
  完颜兀术不谓不剽悍骁勇
  “拐子马”“铁浮图”
  这类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在岳家军面前变成了纸老虎
  “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这句话不是拿来吓唬人的
  不要怪汤河常发脾气
  哪次决堤溃坝
  不是因为久疏治理
  不信请看《乾隆汤阴县志》
  一些字句仍泡在洪水里
  如今上游的水
  可到水库里度假
  下游依水而筑的公园
  任百姓和野禽玩赏休息
  我沿河走路格外小心
  怕踩痛某种熟睡的陶器
  今夜,“岳家军”又摆开阵势
  不须交手,我甘愿败下阵来
  在我生活的圈子里
  早已是酒名远扬
  总爱把酒当成营养液
  往友情和诗里灌溉
  半年前生命的大树差点折断
  靠支架支撑未落尽的叶子
  虽未谈酒色变但已高挂免战牌
  免战总不能视作投降
  此刻,充当亲善大使的“岳家军”
  他的情和礼不容人拒绝
  起立。碰杯。我感激地抿了一口
  一股醇正的甘香从舌底泛起
  别看“岳家军”是地方部队
  我断言那些王牌军也不是对手
  
  偶见岳成墓上长出一茎小草
  逃过一九六七年刀斧之灾
  幸存的十九株古柏
  铁骨铮铮
  柏阴环护下
  是陪着妻子安眠的岳成
  (墓上一茎二〇〇七年的小草
  草色青青)
  是做官出仕来此
  还是避灾离乡背井?
  是“盲流”
  还是流动的人才?
  谁也说不太清
  反正从岳成开始
  把在聊城的根移到了汤阴
  对汤阴有功的岳成
  不知道岳飞的故事
  这也难怪,连他儿子岳立死时
  重孙岳飞也还没有出生
  不知道也好,否则
  本该马革裹尸的铁血男儿
  竟冤死在以命相保的朝廷之手
  这让老人家的悲愤何以能平
  它和我们的话题无关
  既不算写实,更不是象征
  连女真人最后一行脚印
  我都不知去何处找寻
  有几人会对一茎小草表示关心?
  
  离开汤阴时,路遇收割机群
  多年没和庄稼零距离接触
  不能全怪钢筋水泥阻隔
  面对汤阴起伏待熟的麦浪
  连麦芒上的阳光也香得格外柔和
  真想掐一根麦管制成麦笛
  让儿时的记忆一声声复活
  从古至今,贫困偏爱盘踞在农村
  哪株稻麦不承载人类最大的负荷
  希望和政策像种子样播撒下去
  收获喜悦,也收获失败的苦果
  这些年甘霖总算来得丰沛
  土地正慢慢缓解千年的焦渴
  离开汤阴时,路遇收割机群
  让人想到奔赴前线的铁马金戈
  中国大,吃饭人多
  若问牵动人心的丰歉
  每年小满过后
  请听中原收割机唱歌
  
  在羑里城,我问天地
  这泥土夯实的高台
  就是中国第一座监狱?
  咳!它的高墙厚垒
  该关押了多少故事和风雨
  在羑里城,我问天地
  假如这里没有羁押周文王
  周文王又不曾在此演《易》
  一个沾满血腥的监牢
  会变成全国保护的名胜景地?
  周文王的悲剧
  因痛苦而变得美丽
  我读书太少,人又愚笨
  硬着头皮也钻不进《周易》里去
  幸好多少读懂了一些别的
  比如坚忍,比如风骨和刚毅
  姬昌啊,您了不起
  被关时八十二岁,比我年长九岁
  我这个老小弟要向您好好学习
  八卦免了,我试着学点别的
  至于坐牢,我主动放弃
  
  责任编辑 商 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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