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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6年第3期

“孽债”:大众传媒与外来妹的上海故事

作者:吕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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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的方式建立的联系,因此它就不是一个外部的故事,而是内部的故事,内在于城市之中,内在于我们的心灵,是我们自己的真实故事。从城市到乡村,谌孟珍在自我认同的追寻过程中,需要跨越的正是这样巨大的社会断裂,这样的认同危机不仅是她的,也是这个社会的。这个历史性的断裂像无法愈合的伤口,无论是对于谌孟珍,还是对于这个社会,以及置身于社会的我们来说,都是如此。
  
  结语:那些隐匿的主体
  
  在工人阶级主体性有所丧失的时代,乡村社会无法在现代化的语境中获得它的主体地位的状况下,被压抑的主体只能以流离失所和隐名埋姓(性)的方式存在。当《秋菊打官司》中的巩俐以秋菊的面具出现,当《毛毛告状》中谌孟珍以毛毛母亲的身份被确立,被压抑的主体还有可能以自己的方式被辨认和归来吗?失去土地和家园的人们在他者的空间里流浪和被放逐,他们成为没有主体身份的客体存在,主体身份的虚无意味着其背后政治和经济力量的空缺,失去身份的人也失去了语言,沉默的存在或是借助于别人的语言,——“孙志刚”,一个误死大学生的身份符号背后是他们无名的巨大的创伤性体验;或是以“物”的形式而存在,城市的大众传媒中的社会新闻充满了矿难、爆炸、死亡、犯罪、血淋淋、伤残、尸体……,这些是他们进入大众传媒视野的理由,即只有当他们被当作“身体”:血、肉、欲望还有眼泪,一种生物性的存在的时候,他们才获得进入大众传媒视野的可能。但当我们看到的只是被抽离了真实的痛楚感的灾难,以及眼泪、尸体与遗骸这些物的存在之时,被压抑的主体就永远只能是匿名的存在。
  而在流浪的踪迹和主体的碎片中可以辨认的惟有痛楚,痛楚作为存在的证明,其前提是他们肉体与精神的巨大创伤能够被放在人的尊严的位置上,即作为“人”的痛感体验可以被揭示和认同,否则那些无声的痛楚的呼号就只能如孤魂野鬼,在我们的城市里梦魇般飘荡,——当代中国新纪录运动的意义即植根于此,它消解了影像内与外的区别,也挑战了“我们”和“他们”的界限。主体的匿名,并不意味着存在的虚无,而是相反,它是我们所知世界的内部构成,那些匿名的存在是我们的原罪,它意味着被压抑者的权利总有被追讨的那一天。中国近现代史以来,被压抑者获得身份和追求解放的过程曾经以不同的“革命”名义被指认,它在中国辽阔的城市与乡村之间展开,绵延不断。如果说革命是一种罪孽,这样的罪孽其实内在于中国的现代化过程之中,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它的孽子孽孙,它是烙在我们额上的红字。中国现代化的过程是一部血与火的孽债史,每一座城市都背负着原罪,所谓现代化,也只能在这样的沉重宿命中追寻救赎之路。
  (感谢上海电视台纪实频道王小龙先生、余永锦先生、苏蕾女士、柳遐女士提供帮助和接受采访。)
  吕新雨,学者,现居上海。主要著作有《媒体的狂欢》、《当代中国的电视纪录片运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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