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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8年第2期

民主是国产的好

作者:房 宁 玛 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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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看到西方民主的现状,认为值得我们学习借鉴。但是西方民主是有历史的,是经过长期发展而来的。目前这种民主体制,在多数西方国家是上个世纪才实行起来的。原因何在?基本原因是西方国家处于工业化、现代化进程中,当社会关系大变动,社会矛盾突出、社会分歧很大的阶段,采取议会制、普选制等民主形式,一般效果都不好,有的甚至根本站不住脚。比如:法国现在是第五共和国,而当年它的第一共和国变成了第一帝国,第二共和国变成了第二帝国,第三共和国差一点变成了第三帝国,第四共和国是历史上有名的混乱时期,平均半年就换一个政府,只有到了第五共和国,法国的民主政治才逐步稳定下来。这就说明,民主有一个阶段性的问题,一定要考虑到它现实的条件。过去我们说,中国不能采取竞争性选举是由于民众的素质问题,我觉得主要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发展阶段的问题。因为民主是实现国家发展、人民权利和幸福的工具,它本身采取什么形式并不是绝对的,而是要根据现实的需要来选择。
  
  玛雅:你说的发展阶段是指政治发展,还是从国情的角度来说?
  房宁:从国情的角度。处于我们现在这样一个阶段,其实有个两难。我们需要一种民主形式,以适应人们权利意识的增长,但是说句老实话,人民的权利意识也是双刃剑——一方面它有正当性;另一方面,人民权利的实现又是受到历史约束的,就是马克思强调的,权利是一个历史的概念,权利的实现是离不开社会条件的。如果脱离了实现条件,权利意识的增长反而会造成问题。这样的例子很多,比如酒仙桥的拆迁。
  酒仙桥是北京有名的老工业区,基础设施、居住条件与目前北京大都市的整体发展水平极其不协调。但这个地方的搬迁改造总是一波三折。其中重要的原因就是居民权利意识的增长。在拆迁问题上,居民中有人想搬,有人不想搬;有人想早搬,有人想晚搬。意见统一不起来,于是就想用民主的办法解决,我管它叫“民主搬迁”。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博弈,最后投票,结果没有达到法定的人数。其实即使是通过了,我也很怀疑能否真的有效。现在僵在那里了。看来用这种民主搬迁的办法,大家也就只能在那儿凑合着住下去了。在中国现实条件下,有些看似是正确的方法、民主的方法,在道理上是对的,但成本代价极高,实际上无法操作,变成了社会发展的“短板”,甚至导致了尴尬局面,结果有悖于大家的利益,有悖于大家的意志。
  还有一个例子也很有意思,就是浙江温岭地区的民主恳谈会,被认为是非常好的形式。很多学者到那里调研,媒体宣传报道,甚至国外的媒体和学术界也很关注。
  
  玛雅:这种恳谈会的实际效果怎么样?
  房宁:据说效果也非常好。但是有意思的是,恰恰在这样一个地区,采取了大家都认为是很好的一种形式,可以体现民众的权利意识,可以通过协商解决很多的实际问题,反而引发了很多的社会矛盾。温岭属于浙江台州市,人口占台州的十分之一,但是上访量占了台州的64%,是上访的大户。
  
  玛雅:这是什么原因?这个地方有上访的传统?
  房宁:不是传统,是一个现象。当人的权利意识通过某种政治形式被调动起来后,人们想当然地认为通过这种办法能解决矛盾。的确这种办法也解决了很多矛盾。但是它在解决矛盾的同时也制造了很多矛盾,或者说解决矛盾的速度远远低于制造矛盾的速度。“制造矛盾”可能不准确,但是它使矛盾显现出来了。这是很有意思的一个现象,学术界众口一词,都说这是个好的民主形式,从道理上来讲确实是个好形式,但是客观效果不行。这种现状发人思考,中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期,出现了大量的社会矛盾。这些社会矛盾是客观存在,不能回避,一时也无法消除。的确应该有一种政治形式,来消化吸纳这样的矛盾。这是大家一般的思维,但这个是比较简单化的想法。在历史发展当中,当社会矛盾在短时间内无法得到比较好的解决的时候,就要等待。等待环境逐步改善,具备了一定条件之后,问题才能慢慢地得到解决。如果没有耐心,好心办了坏事,就会使一个民族失去解决矛盾的机会。发展民主政治,一定考虑社会发展的阶段性。我认为这是中国民主政治建设需要注意的最重要的问题,也是我所持有的看法。
  
  民主政治的发展靠问题推动
  
  玛雅:你的意思是,中国在目前的发展阶段,还不具备把民主作为一种价值去追求的条件,甚至把民主作为一种手段都有可能带来问题?
  房宁:现在有些地方做的政治体制改革尝试,是值得讨论的。我做过一些调查,跑的地方多了就有了一种感觉,本来政治发展应当是由事件引起的,但是现在很多地方实际上是观念推动。坦率地说,有些地方干部是为了实现他的一种理念,甚至是追求政绩。一般来说,这种改革不自然、效果并不好。往往是人调走了,这个事也就过去了,有点“人亡政息”的味道,也说明缺乏基础。所以我觉得,民主政治的发展,关键还是要靠问题推动。现实中有那么多问题,我们应该通过对问题的解决,通过试错法,使我们的体制逐渐完善起来。而不是从观念出发,为了一个理想,为了一种理想的状态,预先在脑子中构想一幅图画,然后再按图施工。
  我对一些地方的“政改冲动”心存疑虑,因为地方改革有着十分复杂的情况和动机。政治制度具有统一性、整体性,局部的成功不见得有全局的意义,而局部的改变却会对全局造成难以挽回的影响。现在一些地方的改革没有明显起因,反倒隐约透露出一些干部的主观意图,这种观念推动的改革是不可取的,尤其要防止那种在不正确的政绩观推动下的改革。无论是党内民主还是政治体制改革,都必须源于实践,确实由于实践中出现了必须解决的问题。每一项改革措施都必须要有具体的针对性,确实出于现实的必要。一句话,政治体制改革应当本着确有必要、经过试点、逐步推开的规则,积极稳妥地推进和实施。
  
  玛雅:四川最近面向全国公开选拔十八个市州的七十二名县(处)级领导干部,规定,凡民主测评赞成票低于50%者,直接淘汰,以此体现对上负责与对下负责的有机统一,考试结果与平时表现的有机统一。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房宁:中国的民主政治中有个大问题,也是两难的问题,就是对上负责还是对下负责的问题。从理论说上下是一致的,但现实中是两难,是一个矛盾,没有简单的解,只是权衡和拿捏的问题。四川在这方面做了不少尝试,包括新都的公推直选等,实际效果如何还有待观察。总的来讲,在选拔领导干部的时候,通过群众评议,特别是征求本单位群众的意见,这个路子在中国是可行的。不管由于什么原因,一个领导干部如果不能够得到多数群众的认可,至少他开展工作是比较困难的,所以这个方向是正确的。
  
  玛雅:新都实行公推直选,推选上来的干部,工作是否有所改观?
  房宁:听当地人讲,跟原来情况差不太多。你想想,他是推举的也好、选举的也好,范围总是有限的。在有资格的人当中,是组织部门考察也好,还是公推直选,在实际操作中不会有太大的出入,最后结果差不太多。
  
  玛雅:不过你再注意一个问题,虽然在制度创新方面不断尝试,但是四川,包括重庆,这两年出事也不少,比如四川万源的群体事件和重庆万州的群体事件等。可见,制度创新与社会的和谐、稳定,与老百姓的福祉并不是同步的。
  房宁:对,没有一个必然的联系。从道理上讲,可能它是比较优越的制度,但它带来的效果其实并不如预期的那样。对这个问题我也有观察,其实不光在乡一级,村一级选举也是这样。现在东南沿海地区和内地,包括像四川这些省份,有一个反差。原因正如你说的,是经济的原因,但不止于政绩观问题。在东南沿海地区,因为经济发达,村长也好,乡长也好,对经济资源的调配能力是很强的。如果采取竞争性选举的方式,竞争会非常激烈,不仅成本极高,还可能导致资本、大户对政权的操控,甚至导致其他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所以东南沿海地区每次村的换届选举都会发生一大堆的事,选后常常出现民事案件增多的情况。当地干部对选举有些紧张,怕选举演变成了矛盾的爆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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