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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5年第4期

细节与碎片

作者:苏历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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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11月我去深圳参加青春诗会前,朱凌波嘲笑我是个“老不要脸”的老青春。自1983年公开发表诗歌作品以来,除了早年参加过为数不多的朗诵会等活动之外,还真没有参加过一次笔会。与其他人相比,我知道自己是诗歌的前朝遗少,难怪舒婷怀疑我隐瞒了岁数。除了徐敬亚和王小妮与会外,吕贵品在叶延滨总结发言时突入会场,即席演讲,尤其讲起“什么是诗人”时,悉数当年万夏和马松等人不羁的细节,博得了大家愉快的笑声和发自内心的掌声。宋词从珠海赶来,朱凌波从北京飞来,张锋在深圳自动切入,让我觉得青春诗会之外似乎还有个东北诗会。好在林莽,以及蓝野、李志强等《诗刊》领导并没有严肃纪律,否则一群“老不要脸”的老青春就不会每晚拉我出去狂聊了。宋词曾经从牡丹江出发,骑着自行车横穿中国,在唐古拉山口差点把命埋葬于青藏高原。他的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闲散状态,似乎特别适合于珠海的生活。
  黑枣似乎是第一次远离福建,他的乌黑的头发洋溢着质朴的光亮。王夫刚外表憨厚,内心耿直,真想有机会去济南让他请吃呛面馒头。雷平阳的手机短信,散发各色流毒,据说是有人假冒平阳之名四下传播,但大家却愿意以为就是他。哑石的胡须在他清瘦的脸上显得生动深沉。三子开着“春天的拖拉机”在江西大地上往来穿梭。蒋三立“她在秋天走了”后,不断地“思念”。谭克修的建筑设计在长沙拥有广阔的市场,之后他创办了《明天》诗刊,听说还把内蒙古部分草原作为奖品分给了获奖者,让诗人有幸成为牧马人。在现代通讯十分发达的时代,北野不用手机,他所在的新疆令人神往。崔俊堂的荤段子被他的甘肃口音糟蹋得难以听清,但他开心的大笑,还是感染了所有的听众。桑克因故没能前来,让我没能在异乡见到同乡人,好在哈尔滨是“回故乡之路”必经的地方。“中学生”路也、“军队大院”沙戈、“东北妹子”宋晓杰是三个亮点,照明弹似的划破深圳的夜空。前来采访的文化记者吴小曼,不遗余力地把缺少新闻的诗歌之旅,描写得绘声绘色。
  在深圳,结识谷禾是我不小的收获。他有着一张质朴、坚韧的脸庞,有着小说和诗歌双重表达的手段,有着乐于助人的共产主义情操。2003年底,在我创办《投资银行家》杂志时,谷禾鼎力相助,使我在毫无经验的情况下,敢于决然前行。谷禾有二个非孪生的儿女,在独生子女横行的当下,足以令人羡慕。他父亲的故事,经过白连春的叙说,成为影响颇广的小说,更验证了李少君极力推崇的“草根性”的可贵。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长沙远人来京时,曾和谷禾、大卫约我在展览路小聚。大卫已经看不出江苏人的特征,反而更像是东北壮汉,爽朗和直率,是他们这一党人的性格。
  与谢冕、吴思敬、林莽共同编辑《诗探索》的刘福春,长得憨厚可掬,研究者的自律没让他成为脑满肠肥的胖子。刘的诙谐浸染着文化色彩,比如他把指导的两个韩国留学生,因为皮肤的差异,他称稍白的为牛奶,稍黑一点的为巧克力。2001年,他与日本学者岩佐昌齠共同编辑《红卫兵诗选》由日本的中国书店出版。其中较完整地收集了“文革”十年散布于各种红卫兵报刊的“诗歌”,应该说,这是一本颂歌与疯狂交织的中国诗歌的怪胎。对于认识1949年后中国诗歌的非诗歌性的演变,以至于“文革”时代的登峰造极,有着相当的贡献。不仅如此,他始终一贯地坚持中国诗歌活动和诗集版本的研究,并出版了专著《新诗纪事》,填补了诗歌版本研究的空白。他住在潘家园附近,经常去那里的旧货市场寻找文化珍品。前不久去他家时,他展示刚刚淘来的当年赵一凡给北岛的信。在他并不宽敞的书房里,收集了各种版本的诗集,我敢说中国任何一家图书馆的诗集藏书都不及他的书柜。
  2001年在成都我终于拜访了自1984年开始多次发表拙诗的《星星》诗刊。杨牧、张新泉召集了在家的编辑一同与我共进午餐,真心实意地说,这些年来与各色人等在酒桌上不知有过多少次碰杯了,但除了留下协议和宽容,并没有更多触及心灵的东西。而与诗人聚会却截然不同,我们会历数和印证生命中许多故事。边塞诗人杨牧不再屯边,而是选择了天府之国,惬意而安静地喝茶挥墨。后来宋冬游还带我去与梁平、鄢家发两兄品尝成都火锅,辣得我眼泪出来。那年我还到过新疆石河子,帮助当地一家公司准备上市发行。似乎是因为我劳苦功高,企业反复问我有什么要求。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我们都小康了,天天能吃上肉,还有什么特别的需求呢!我提出想去拜访《绿风》诗刊,当天中午他们就把石河、曲近两位编者请来。谁的心中都有跨不过的情结,诗歌始终是我内心中最神圣的领地,而对于领地上的每一个同党,我都充满敬意。当年在《飞天》杂志编辑“大学生诗苑”栏目的张书坤,确实是我们这一茬人的知遇恩人,那些年里,有多少现在仍旧活跃的诗人由那里起步呢?说它是诗歌的黄埔军校应该并不过分。
  
  写到这里,电脑提示我文本过长,有丢失的可能。其实丢失也没有关系,记忆中的往事已永存心底。之所以回忆,可能是因为自己老了,否则不会在热闹的春节里安静地追忆过去。有许多名字和往事并没有在这篇肆意挥洒的拙文里出现,但会经常在我的脑海里闪现。生活里,感恩和惜福相当重要,还有许多细节和碎片都没能来得及整理。假期结束之后,我要重新面对支出和应收账款,以及人脉、资源、客户、市场、需求等等并不让人特别快乐的事情,还得附庸一些小布尔乔亚的情调,比如出入欧美风情的餐厅,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里漫谈,以及修剪松乱的头发。生活改变着我们,特别是在嬗变的年代里,有时会发现某些美好的梦想已不存在。或者说,我们接近梦想时自己变得面目全非。诗歌的美好在于能够让我在繁杂之中享受安宁,我心中的美好是怀念那个永不复返的诗潮激荡的年代。
  
  苏历铭,诗人,现居北京。主要著作有诗集《有鸟飞过》、《白沙岛》(合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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