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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8年第4期

21世纪诗歌精选之十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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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像白居易的野火,
  把杂草涂改成历史。
  也不要学长江的兔尾,日夜窜逃不息。
  更不要骑蜗牛下江南,缠绵到死。
  
  把恨弄短一点,
  就等于把苦难弄成残废,
  就等于床榻不会清冷。
  
  在恐怖纷飞的柳絮下,
  爱情是别人的今生今世,
  即便我提前到达,也晚了;
  即便玉环戴上无名指,
  恨,也不关国家的事。
  
  饮食:致青海马非书
  
  一
  多年前,餐饮界沉寂,
  鱼虾们有一副天然的水棺材。
  浙北县城里,少女素雅成菊花、茉莉,
  而我试图做太湖小流氓,
  可不太成功。
  
  我承认美食比爱国重要,
  因此,从地下的历史到土上的腐朽,
  我唯一致敬的是家常菜肴:
  由母亲或被冷落的贤妻,
  加入葱酱制成。
  
  二
  多年后,娱乐业掌权。
  连青海湖也是一只旅游钱柜。
  小湟鱼像金条储量稀少,
  被闲置的网觊觎着,
  缺氧且危险。
  
  从不酗酒的青藏高原,
  总戴一顶晕眩的帽子。
  紫外线,比国家利益还炙热,
  煮熟青稞和信仰,
  一种纯正的清真食品。
  
  三
  古人用一颗文心来雕龙。
  今晚的丈夫,最爱煲小丑鱼头汤。
  并且有无限的江河湖海,
  在为胃口撑腰。
  可春去秋来,一切归于零。
  
  现在,碗里盛着各种味道:
  从太湖到青海湖,
  从淡水到咸水。
  饮食之道,乃为生命的慈航。
  似乎,老灶火忽闪着美好。
  
  四
  当一切归于零,说明
  轮回已上了另一个台阶。
  比如从食肉动物转化为素食主义。
  从享乐饕餮到营养菜谱。
  但洋葱的刺激会迷乱心智。
  
  情欲不过是一道甜点,
  戈壁的风沙
  或江南的越剧才算是主食。
  可以把争议放在餐桌尽头,
  让幽灵们肆意评说。
  
  梅花开了
  
  梅花开了,才知道还有家乡,
  才记起还有情事未了。
  他只会叫她名字的一半,
  或许,她已从繁体简化到优雅,
  像清凉寺的雪,
  散发出禁欲的青草香。
  
  带着歉意,安静的心
  微微送别;
  送别疤痕里的深浅隐痛。
  岁月,热闹而怀孕着,
  敲门声有着姓名,
  连枝条上的脆弱也呼吸善良。
  
  平庸的空气所认同的地方志,
  不会记载茶馆里的流言。
  梅花开了,道德依然贫瘠,
  那些粉红的信笺上只写着一个字:爱。
  爱,这个小小的非凡的主义,
  尘土坚持了最久。
  
  无奈的,俗世的圣徒,
  穿过鞭刑密集的花雨:
  孤独使他的脸很遥远,
  人们只能吻到东方星空的味道。
  梅花开了,寒冷熟了;
  往昔重了,爱情寂静。
  
  归途
  
  夜晚已是娱乐业的殖民地,
  油腻之后,盘底只残留喧杂。
  半轮弯月侍女般
  冷含讥讽,注视着
  一只晕醉的酒瓶空空回家。
  
  寒冷的威严无处不在:
  连穿过缝隙的阴风,
  也苍白得没有一枝红梅。
  只有水果店,
  存放着我童年的喜悦。
  像一只即将腐烂的香蕉,
  我的身体需要一剂猛药:遣送站。
  
  现在,雨,受惊吓似的
  停滞在半空——
  头部的潮湿和下半身的干燥,
  把我分裂成我们。
  
  生命,是件小差事,
  只求微不足道的料理;
  如植物园的花卉,
  有几株,是我失败的情人。
  
  在手指无边的长夜,
  摸索不到一枚钥匙,
  门,一重重紧闭。
  黑暗显得得体。
  一具木乃伊想起,
  漂亮的肉欲和快乐和处子之痛,
  而光线顺着头发流下口水。
  迷失,像钢模,
  浇铸出又一天。
  
  潘维,现居杭州。
  
  冷冬(外七首)
  叶丽隽
  
  我缓慢的出生,在这个冬天结了厚厚的冰。几乎停滞了
  那蓝鸟。夜里,当我辗转身躯
  裂帛之声倾泻而出,是它
  正在不断地缩小着心肺,又不断地生长出新的棱
  新的刀刃。“嚓嚓的,你听到了吗?”你贴住我的背
  说,那是雪堆着雪,又纷纷落下
  黑暗中我们冰凉的爪子交叠,战栗于自身的寂静
  外面应该苍茫一片了吧
  这白色、巨大的眠床中心。我埋藏起无用之喙
  埋藏起我的无限领地
  
  夜潮
  
  夜车去观潮
  暗中的血,等待着沸腾。只此一次的人生
  又欲高潮几何?
  
  星辰疏朗,涛声由远及近
  钱塘江畔,男人、女人,彼此的呼吸
  那孤独纷涌向前啊,永不停息
  
  在平原村
  
  多么空寂啊
  现在的村庄
  没有少女的村庄
  
  但是一种紫色的花儿在开放
  在平一村
  平二村
  平三村
  一树树的繁花淡淡地吐露芬芳
  有些高过了屋瓦
  有些,没进了绿色的水塘
  
  我向一位倚着花树的老伯打听花名
  他静静地看着我,笑而不语
  
  上山
  
  草丛里作响。小松鼠
  拖着蓬松的大尾巴,在枝桠间
  倏忽一闪。空山。鸟语。频频振羽之声
  多么细小、无处不在的……荡漾
  “心灵是个孤独的猎人。”我喜欢
  这样细细地造访:
  枯草、呼吸、洞穴、尚有体温的毛羽
  我喜欢逐一确认,这世间万物,隐秘
  而丰厚的心灵。它们
  不比一道光线明亮
  却比人心,久远得多了
  
  回来的路上,一颗小榛子从头顶“啪”地落下
  停在了我的脚边
  我把它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直到它,整个地发热。我知道,这是大山
  给予我的,温润的馈赠
  
  雪线
  
  多重的雪使她得以保存
  在崩溃之前。压力使她不至于灰飞烟灭
  但是雨落了下来
  星球孤单,满眼是水
  无法遏制的悲辛,挟裹着碎裂之物,顺流而下
  这会儿,在离家几百里的渔港
  石蒲小镇上,冰雪已然消融
  腥膻的海风刮来了铁锈和盐
  她面向大海,吐出胸中苏醒的虎豹,眼前
  太平洋又涨满了一些
  
  那时的雨
  
  躺在雨中,不停地醒来
  仿佛一次次的魂魄离散后,你我又生还
  重新相聚在这山间小屋里
  两个冰凉之躯。“雨下了多久了?”
  从你起程的时候开始
  你开车在路上的几个小时在下
  一直到现在,淅淅嗦嗦的,还在下
  整个莲花峰都湿了。你听,雨已经浸透了瓦椽
  渗进了墙壁……水有可能漫过脖颈……
  放点音乐吧,你突然说。屋内阴沉沉的
  光着脚,下床,绕过靠椅和书桌
  找到了CD架子
  小提琴、蓝调、交响乐、民乐、怀旧经典
  我在暗中摸索了半天,不知道
  该拿什么来拯救我们
  
  迁
  
  二零零八年元旦,从市中心
  搬迁至白云山脚
  四个多月里
  不喝酒,无以言
  喝了酒,便恣意妄为
  胡言乱语,一个人腾腾地
  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有时兴奋了
  也会去屋后的山上
  看看白云,宛如牧人照看他的羊群
  酒酣处,一颗淡蓝之心
  我就这样
  顺着我自己,再也不对抗
  我自己
  此生,终于放弃
  
  夏河一带
  
  好溪水从缙云的群山中奔涌而出
  挟裹着子鲚、石斑、军鱼、虾、蟹和鳗
  浩浩荡荡,淌过夏河塔
  夏河村
  当河水淌到夏河门村时
  整个高墙屿的桃花就都开放了
  人们闻讯而来爬下高耸的古城墙,避过
  护林员,偷偷地摘上一两枝
  哥哥、我,两个抬着箩筐的拾柴人
  要穿过桃花和流水
  向东,走到更深的旷野。一路上
  我们没有遇见谁
  也没有谁从后面跟上来
  
  叶丽隽,现居浙江丽水。
  
  诺言(外九首)
  多多
  
  我爱,我爱我的影子
  是一只鹦鹉,我爱吃
  它爱吃的,我爱给你我没有的
  我爱问:你还爱我吗
  我爱你的耳廓,它爱听:我爱冒险
  
  我爱动情的房屋邀我们躺下作它的顶
  我爱侧卧,为一条直线留下投影
  为一个丰满的身体留下一串小村庄
  我要让离你的唇最近的那颗痣
  知道,这就是我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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